“西域叔父去西域做什么”诗诺喃喃道一脸的诧异印象中叔父从來都沒有不交代些什么就一走了之的事这种事不像是他会做的不过话说回來能让叔父扔下整个魔界也要去完成的事究竟会是什么呢诗诺虽然有些一头雾水但是她知道去揣摩叔父的心思是徒劳的那种感觉就和一个孩子拼了命地要推到一面墙一样最后只能伤了自己而已她从來都不敢胡乱猜测
要说自己对叔父的印象的话他是个绝对不会轻易展露笑容的家伙不管在自己面前;或是在随从目前都一模一样就像是明明身为人类但是却沒有人类的丝毫情感这种感觉虽然她努力想要改变这种状况也确确实实的去做了每当叔父把犯了错的士兵处以极刑的时候她都会在夜里拿着吃的、喝的去慰劳他们这么做本來是想安慰他们的但是每当看了那些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的伤口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來了
只是放下热腾腾的食物后立刻起身拿來医药箱说着一些像是:“别看我这样可是对处理伤口;包扎之类的还是很在行的哦”之类的连自己都吓一跳的话要问为什么的话可能比起身体上的伤口、疼痛这些话实在太过苍白了可是即使知道那是无药可救非得伤明明做这些也只是延缓死亡到來的时间而已但是即使知道这么做徒劳无功诗诺还是这么去做了哪怕沒有用能减轻他们的痛苦也是好的
“大小姐属下这种肮脏的身体怎能劳您费心”每一次要给那些士兵包扎时他们都会这么说因为自己的身份是公主一般的存在应该高高在上接受人们的膜拜的童话书里都是这么描述的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啊”诗诺像是组织零碎的语言似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來“在这个世界上沒有可以白白牺牲的性命如果连你们的命都救不了的话那么又有什么资格去守护这个国家”
话音刚落就把他们一股脑儿按倒在床上开始细心的止血缝合那些看起來比碗口还要巨大的伤痕虽然她擅自说了些漂亮话世上沒有可以白白牺牲的性命不过诗诺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不管是谁不管他是好人也好;坏人也好都不能白白牺牲毕竟人的生命是只有一次的无可替代的东西“你别恨叔父我会和他谈谈的虽然他固执己见是个老顽固但是其实我也很顽固哦”她尽量压抑着胸中那快要迸发出來的情感说着像是轻松的玩笑话因为她并不擅长治疗心上的伤口所以尽管知道这些很无力但是诗诺还是尽可能的安慰他们
有一天她为一个老将军做这些时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竟然流泪了而之所以会受这种待遇只是因为他临阵脱逃了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那浑身上下看起來嵌进了血肉里的鞭痕诗诺甚至都不愿去看因为那太残忍了看着那几乎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身体她的手颤抖了起來根本不敢去触碰那像是蜘蛛网一样的身体对那伤痕犹如蜘蛛网一般占据了整个身体“老将军您忍一忍会有些疼......”
他只是点了点头是不想回答呢还是说根本沒有力气回答呢不管是哪一种他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诗诺不由得想鲜血顺着白色的湿巾留下來一滴一滴不断的溅到地面上如果说血流成河可以概括现在眼前的景象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小姐老朽给你添麻烦了......”含着那满眼的泪花这么说着看他的模样下一刻咽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您在说什么呢一点儿都不麻烦哦我也是自己想那么做的”一边说着逞强的话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小姐其实你很像我那体弱的孙女记得我决定要加入军队那会儿那孩子哭了整整三天求我留在家里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当时她只有六岁却好像预感到了我不会回去了似的还真是被她说中了啊......”“沒事沒事您身体硬朗着呢肯定能再见到她的”说着露出了阳光般的笑脸并不是伪装出來的而是发自肺腑在祈求着这个微薄的愿望能够实现忽然老将军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染上了些黄泥的怀表可能是有些年月了上面染满了红褐色的锈迹
虽然不知道这个里面有什么但诗诺还是伸手接过了轻轻地旋开随着一声脆响怀表弹开了里面的指针早就因为锈蚀不会走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泛黄的老相片那上面有着三个绽开笑容的人左右两边分别是老将军和他的妻子当然他的妻子那个时候很漂亮;老将军也不是一头白发而是满头黑发而在他们中间的那个虽然矮小但是穿着红色连衣裙;绑着单马尾看起來笑得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就是他的孙女了那是比阳光还要灿烂可爱的笑容而且笑起來脸颊旁会有一对绯红色的小酒窝
“真的是很可爱的孩子呢”听到诗诺这句话本來神志不清看着马上要死去的老将军竟然有了一丝笑容虽然很勉强但是那的确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啊与那孩子有个约定一定要活着回去不过......现在看起來我要爽约了......”
是的就算她再笨诗诺也知道他活不过今晚了不是猜测而是肯定“这可不行哦老将军一定得守约才行我啊最讨厌说谎的家伙了”保持着笑容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脱口而出但是这不是为了安慰也不是谎话之所以能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出來是因为心里就是那么想的所以老天求求你让他让这个人活下來吧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神明的话那么请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子民吧不要再拆散幸福美满的家庭了
“苏苏你在这里吗”奄奄一息的老将军说着听起來已经是胡言乱语的话“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