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俞知乐一大早就醒了,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地做清晨的拉伸运动,打打滚,倒倒立,玩儿得很开心,而俞良宴也被她折腾出来的响动给弄醒了,在床上躺着,眯着眼睛看向活力四射的元气少女,觉得睁眼就能看到她,实在是人生一大满足。
要是景上华在这里,又能知道俞良宴的心声,必然会毫不留情地吐槽他:
喂大哥,你什么取向?你以后可是要娶老婆的人,正经点儿行吗?
俞知乐欢乐地活动完毕后,就去洗手间换上了比赛用的队服。
根据赛程安排,比赛分两天进行,女队第一天比赛,男队第二天比赛,比赛要进行一整天,上午安排两场,下午安排三场,双方上午先举行入场仪式和抽签仪式,由客场队员,也就是俞知乐这方队员抽签,决定每位球员的出场顺序和比赛对手。
这是个很简单的友谊赛,不过因为是公开贩票的,所以,在坐着大巴,开往比赛场地的时候,大家都挺紧张的。
只有江同之在车前鼓励着这帮姑娘们:
“少女们,拿出你们的活力来啊!”
满车无人回应,只有俞知乐高高举起了左手,拖着长调答:
“好~~”
昨天晚上被俞良宴爱心教育了好久,又美美地睡了一觉的俞知乐,又恢复了她阳光灿烂的小太阳模式。
江同之继续鼓励:
“今天你们就要上战场了,你们紧张不紧张?”
还是只有俞知乐尽心尽力地给江同之捧场:
“不紧张~”
省队的姑娘们兴致就没那么高了,尤其是和林芝同处一室的王意,昨夜被闹到后半夜才睡,现在整个人都恹恹的,其他的几个省队姑娘,都因为担心林芝而心神不定,至于池飒,她早就把江同之视作俞知乐一党,很瞧不起他,觉得他只会玩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所以对他的鼓劲加油也毫不在意,戴着耳机听起歌来。
看大家兴致都不是很高的样子,江同之知道不大妙了。
赛前大家的气氛就这么沉重,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他又深知,大家的情绪不好是为了什么,他就算使出全身解数,哪怕给她们跳段东北大秧歌,也是无济于事的,只好翻出了一盘相声的碟片,用车载的电视机给大家播放,好歹活跃活跃气氛,自己则坐到了俞知乐身边的座椅,感叹道:
“还是你比较可爱。”
他见俞知乐低头正翻阅着一个小本子,欣慰程度更翻了一番:
果然还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弟比较乖,孺子可教也。
这个小本子上,详细地记录了这场友谊赛,对方有可能出场的球员名单和他们各自的实力特点,这也是江同之特意整理出来的。
江同之双手抱头,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嘟囔道:
“本来是给景上华准备的,没想到她没能来,给你也挺好。”
俞知乐闻言,抬起头来,问:
“教练,上华现在怎么样了?”
江同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边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翻找,一边说:
“我昨天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烧退了,身体也好多了,今天再打一次针,就可以出院了。”
其实本来不是大病的,可是江同之总觉得,不让在医院里多观察两天,他就不放心。
哎,果然小孩子都是叫人操心的。
这样感慨地想着,江同之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想要拿的东西,一包饼干。
他把饼干盒拆开,递给了俞知乐,说:
“吃吧,路上怕你饿,特意预备的。”
俞知乐看着江同之的眼神里顿时闪烁起了无比崇拜的小星星,满怀崇敬地说了句“谢谢教练”,便拿起饼干往嘴里塞去。
……几秒钟后。
看着趴在扶手边,眼泪汪汪十分凄惨的俞知乐,江同之笑得无比荡漾,一边狂笑还一边捶着扶手,极其没有形象。
他特制的芥末酱饼干,果然威力很大。
他捧着自己的脸,笑眯眯地端详着俞知乐憋得通红通红,如同一只豆沙包一样的小脸蛋儿,说:
“其实这个也是给景上华准备的,她没来,就给你吧。”
说完,江同之抬脚就窜掉了,留下了俞知乐一个人拧着车窗旁的窗帘,眼泪婆娑,不断地吐舌头,难过得恨不得在座位上打滚。
这导致,在到达比赛场地,下车之后,被坑惨了的俞知乐,还在用朦胧的泪眼,表示她和江同之势不两立。
江同之倒是不介意,嘻嘻哈哈地招呼这帮姑娘一块儿从球员专用通道入了场,准备去球员休息室。
在比赛开始前,她们可以在休息室里商量战术,补充体力。
安顿下球员后,江同之就去前场,找工作人员去报到了,几个省队球员都聚在一起,商量昨天晚上的突发事件,而池飒则一个人在一旁给球拍缠手胶,固定拍线。
至于俞知乐……
当然是被她的妹控老哥拐跑了。
作为赞助人的俞良宴,是可以在后场畅行无阻的,于是,俞知乐她们刚一到,俞良宴就叫人把俞知乐叫了出来。
看着自家猫一副精神十足的模样,俞良宴还挺高兴的,心想,昨天晚上的爱心疗法,倒是挺管用的。
不过他根本不知道今天早上俞知乐被坑得很惨的事情。
她精神不错倒是真的,不过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被那该死的芥末酱饼干给呛的。
现在她觉得自己呼吸一口气,就有一口凉风直接传送到大脑皮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