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网球运动员的腿和挥拍的手都是重点保护地带,要是真摔出个好歹来……
前些日子才尝过受伤滋味儿的舒狂自然很能理解俞知乐现在的感受。
他掰过俞知乐的右胳膊,发现她的右胳膊只是有一点点的擦伤,松了一口气后,就打算去翻弄她的左胳膊,但他刚刚一碰,俞知乐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痛叫:
“疼!”
舒狂顿时就急了。
伤到骨头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心细如发的货,听俞知乐叫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的左胳膊翻了过来,想检查一下她哪里受了伤。
但是检查的结果是,她的骨头好好的,一点儿都不像错位了或是折断了,连脱臼都没有,只有肘部被擦掉了一大块皮。
舒狂刚想抬头对俞知乐说,不会吧就这么点儿伤你就叫唤成这样,就见俞知乐死死咬住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发白了,一副痛得面无血色的样子,便把自己的话咽了下去。
……也许是骨裂了?
没道理啊,骨裂会痛得这么厉害?
舒狂刻意放柔了声音:
“你胳膊怎么疼?跟我形容一下?”
舒狂从来没试过用这么温柔的腔调说话,话一出口,倒呛了他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俞知乐没有回应。
舒狂没办法,只得继续恶心自己:
“我送你去医院吧?”
出乎他意料的,俞知乐摇了摇头。
“那……送你回家?”
俞知乐摇头的幅度更大了。
看着俞知乐一身的狼狈相,舒狂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你……这算是离家出走了?跟你家里人……跟你哥哥吵架了?”
俞知乐没有回应。
舒狂觉得自己快没有耐心了,说:
“你再不说话我就不管你了啊。”
她抓紧了自己的胳膊,瑟缩着,仍一言不发。
舒狂:“……”
算了,自己没办法也没耐心和她交流。
舒狂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
“真走了啊?”
俞知乐仍不讲话,舒狂也不再搭理她,把伞留给她后,就双手插兜,酷酷地斜睨了俞知乐一眼,便走远了。
但是,走过弄堂的拐角后,舒狂就无奈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擦了擦屏幕上的水珠,不甘地叨念了一声:
“这可不是我要给你打电话的,是被逼的。嗯,是被逼的。”
但是,话这么说着,他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
“喂,是景上华么?”
这个时候,景上华正因为早上五点钟俞良宴打来的一通电话而上火不已,逮着俞良宴,要他讲清楚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因为俞良宴分析,俞知乐最有可能去找景上华,所以解释得稍微详细了一点。
兄妹俩因为一点小事吵了架,俞知乐离家出走。
说到底,那所谓的“一点小事”,俞良宴也没告诉景上华。
搞不清楚事情原委的景上华很焦躁,叫景爷爷和景奶奶在家里等着,如果俞知乐来找她的话,务必要把她留住,自己则跑到了网球队里,白白地等了一个上午,还没有等到俞知乐。
她等不下去了,跑去男队,确定她没有和陈简在一起,又联系了吴安诺,问清俞知乐也不在他们那儿,索性去了省队,问了和俞知乐相熟的几个人,她们都咬定,没有看到俞知乐。
她甚至管江同之要到了漆真的电话,一番问询的结果也是徒劳,俞知乐并不在俞良宴的网球俱乐部。
景上华表示很焦躁。
但问题是,她考虑到了所有的情况,偏偏忽视了不靠谱的舒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