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省队三年一次的选拔赛,在三个半月后就要开始了。
本来,市队有三个名额,俞知乐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在保送的行列之中。
但是她这一受伤,就有无数双眼睛盯在了她的身上。
别人景上华还不敢说,她可是敢确定,池飒估计是一天三炷香地祈祷俞知乐胳膊就此残废掉,从此做一辈子的独臂侠。
这可不是景上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从俞知乐受伤后,景上华发现,池飒吃饭多了,笑容多了,连上楼都有劲儿了,还端着一副白莲花的模样,娇羞地问景上华,俞知乐的胳膊不碍事吧,多久能好。
早就觉得池飒用心不纯的景上华,用婉转客气的言辞,真挚无比的表情,表达了四个字:
关你屁事。
在景上华看来,池飒纯属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的。
这些年下来,景上华的实力已经接近了池飒的实力,可以说是市队第三把好手,可对上池飒,她的胜率还是不高。
也就是说,如果从市队选拔的话,只要不是她大姨妈逆流成河,或是手抽筋到握不住球拍,就算俞知乐不受伤,她也会是那三个人之一,板上钉钉的。
所以,对于她现在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景上华只想深情地送给她一个“呸”。
在传达给俞知乐这个信息后,景上华也安慰了她:
“你不用想那么多,安心养伤,老江现在正在跟上头商议,咱们是再来个队内排名比赛,决定送谁进入省队,还是跳过比赛步骤,直接举荐保送合适的人员。如果是后者的话,你就可以安心了,必定会有你。如果是前者……三个月之后,你的胳膊应该也没问题了吧?”
话是这么说,可景上华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连着这么多天不练习,她再上场比赛的话,状态能恢复得了吗?
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小妮子的恢复痊愈能力了。
在俞知乐和景上华谈话进入尾声的时候,俞良宴敲了敲门,推门进来,端着一个摆放无比精美漂亮的果盘,冲景上华点了点头后,就旁若无人地把一颗草莓喂进了俞知乐的嘴里。
对于俞良宴总是能搞来不当季的水果的神奇技能,景上华是见怪不怪了。
但看到俞知乐开心地看到俞良宴就摇尾巴的样子,景上华却默默地……焦虑了。
看起来,她的心理恢复能力倒是一等一的,至于这身体恢复能力……
算了算了,自己真跟江同之说的那样,对俞知乐,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小家伙运气一向不错,还是相信一下江同之的能力,让他去周旋这件事儿好了。
再说了……
景上华留意看了一下俞良宴望着俞知乐啃草莓时的慈祥(?)神情,暗自道:
俞良宴这种程度的重病妹控,总不会舍得看俞知乐一直吊着胳膊的可怜样子吧?
景上华这点想得倒是不错,在俞知乐受伤后,俞良宴带她玩儿归玩儿,该有的康复训练也是一次不落,每次都是俞良宴陪着她完成的。
上次在俞良宴这里吃了大亏,半点儿口头便宜都没有占到的漆真,再次来探病的时候,被唐姨告知,兄妹俩在地下网球场。
他下去后,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俞知乐在用网球拍框小心翼翼地颠着球,而那位总裁大人,首席哥哥,正在低着头,十分家庭妇男地坐在场边削苹果。
看到这样的一幕,漆真真是无语凝噎,他没有打扰正在练习的俞知乐,而是来到了俞良宴身旁,深沉地坐下,说:
“良宴,好好看看你的脸。左边是个妹字,右边是个控字。”
俞良宴听漆真这么说,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了,并不接他的话,反而削下了一片苹果,递给漆真,说:
“不会吐槽,就不要勉强了。吃吧。”
俞良宴最擅长的,就是把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说得无比欠扁。
在忍过了那阵内伤的感觉后,漆真放弃了和俞良宴斗嘴皮子这样愚蠢的想法,转而问起了俞知乐的情况:
“她在准备进入省队的比赛么?”
漆真作为省队老牌教练漆寒秋的儿子,对于这些信息还是很清楚的。
俞良宴挑起了一边眉毛:
“确定她要打比赛?不是保送吗?”
漆真看向场内正认真练习的俞知乐,说:
“我听说,市队的江教练一直在要求保送入队,并提出保送名单是小乐,池飒,还有景上华,这个方案也有不少教练赞同,毕竟这几年,她们的成绩,市队里的人有目共睹。但是……似乎是某个市队队员提出来,俞知乐胳膊有伤,万一进入省队后,发现……发现伤势太重,没法继续打网球的话,不就浪费了一个名额,所以,她要求进行选拔比赛。”
俞良宴轻笑一声,说:
“你也别说‘某个队员’了,直接说‘池某’或者“某飒”就成。不是当着猫的面,不用跟我这么委婉。”
漆真笑笑,也不再讲话。
进入省队的名额一共有三个,在俞知乐根本不会影响她的既得利益的情况下,她还竭尽全力地想要把俞知乐拉下马,这种心态,也只能用“用心不良”来概括了。
俞良宴轻笑着,盯着场内的俞知乐,道:
“不过也不要紧,我给猫制定了一个新的训练计划,在她现有的打法中,融入一个更加有趣的技巧,在这三个月里,我可以叫她慢慢训练。”
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