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谓是赤果果的打脸了,还在试图用高大上的理由说服俞良宴的松明觉,被俞良宴抛出的这句淡定的话给噎得脸都绿了,嗫嚅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反击:
“是她妈妈不要她,又不是我不要她!”
俞良宴微笑挑眉道:
“所以呢?您现在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想要她回到你们家去?那谁来养她?她现在还是未成年,你们依然负有抚养义务,如果她回去了,你保证她的母亲能把她接过去好好抚养么?或者说,您打算亲自抚养?”
俞良宴的问题问得尖锐无比,硬生生把松明觉给逼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平墨说得没错,这个人很难对付!
他要是发起狠来,句句就是直刺人心,非逼得人讲不出话来为止!
可是……平墨在来之前,也指点过了他,如果俞良宴不给自己留面子的话,那他也就可以放大招了。
松明觉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按照平墨的指示,说:
“没错,其实我今天来,也就是这个目的。我想把小乐接回家,让我来照顾她。”
俞良宴的手轻轻一颤,眼珠迅速地一转,便明白了:
这必然是平墨的主意!
看来他打算玩狠的了,竟然想直接让松明觉把猫从自己身边带走!
俞良宴盘算了一番,决定先试探一下,便抿了口茶,说:
“松先生,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什么叫遗弃罪?这可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松明觉立刻胸有成竹道:
“这件事的确是我姐姐做错了。可是良宴你大概不知道吧,在咱们这儿,遗弃罪可不是按国外那么判的,只要孩子好好的没死,那就不构成遗弃罪啊。”
在俞良宴的试探下,松明觉果然一张口就把自己的姐姐给卖了个干干净净,外带出卖了自己在来之前就早有准备的事实。
俞良宴不着痕迹地磨了磨牙,轻笑道:
“这点我还真是不大清楚,只不过,您要领她走,最后还要听她的意见的,不是吗?”
没想到,松明觉挺了挺腰杆,附和道:
“当然,当然,不过我也听说了,她现在好像还算个有点儿名气的网球运动员,如果被人传,说她不肯跟着没有钱的亲戚生活,而宁可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有钱人生活在一起的话……”
俞良宴的手指骤然捏紧!
这是威胁?拿猫的名声来威胁他?
此时此刻,松明觉的那张脸,和平墨的脸隐隐地重叠在了一起,即使两个人画风完全不同,但是,俞良宴能感觉到,平墨是借着松明觉这个傀儡,讲出他要讲的话!
平墨那张俊美妖艳的脸,重叠在松明觉那明显得意忘形的脸上,可以想象其double的欠揍程度。
俞良宴努力地忍住了揍他的冲动,维持着风度和礼貌,说:
“那好,等猫回来,我会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的。”
没想到,松明觉早就拿到了平墨给他写的全套剧本。
如平墨所料,俞良宴在听到松明觉的话的时候,必然会采用拖延战术,只要把这事儿搪塞过去,就能顺利找到各种借口,不让俞知乐和松明觉见面,把这事儿拖他个天荒地老,一直拖到此恨绵绵无绝期。
因而,松明觉立即道:
“不用,我今天有空,带我。上次我见她的时候说了不少不好听的话,我想跟她道个歉。”
松明觉连刷了两个副本,一个俞知乐副本,一个景上华副本,都失败了,这回总算是从惨痛的教训中抓到了要领,严格按照平墨的指示,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俞良宴可不想让俞知乐就这样见到开了窍的松明觉,被他给忽悠到,但这人偏偏提出的又是正当的要求,更何况,他还直接拿猫的名声威胁他,大有如果俞良宴不答应就到处造谣黑死俞知乐没商量的架势。
见俞良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松明觉不自觉地伸手摆弄了一下自己新衬衫最下端的一颗纽扣。
他这一摆弄,在数十里外,平墨的别墅里,平墨立刻摘下了耳机,皱眉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一脸难受的模样。
立在一旁的金子青急忙问:
“少爷,您怎么了?”
平墨掩着耳朵,缓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吐出一口气。
他已经告诉过松明觉很多遍了,不要随便碰那个窃听器,否则很容易被俞良宴发现,他还是乱碰。
不过,虽然松明觉的蠢货本质还没有变,但至少知道该说什么了,也把重点讲出来了。
接下来,就要看俞良宴如何反应了。
平墨一面揉着耳朵,一面扬起了一个耀眼的妖媚笑容:
俞良宴,我倒要看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执意不肯,宁可败坏小兔子的名声,也不愿意放手的话,我不介意放出话来,让小兔子知道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要保护她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但是,如果你答应了的话,让松明觉领她回家,小兔子要怎么看你?这么轻易地就把她交给了一个在过去的十五年里都等同于一个陌生人的、自私自利的舅舅?
不管俞良宴怎么选,他平墨都有胜算!
他抓着耳机,自言自语起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俞良宴,这回我看你还要怎么做。”
平墨还是很了解俞良宴的,自从俞知乐为了他跟自己发火,说不准自己讲俞良宴坏话的时候,他就陷入了担忧中,用尽了心思,把能打听到的关于俞良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