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平墨的文艺,舒狂是理解不了的。
他听不懂的直接表现为,一挑眉,爽快道:
“说人话。”
平墨也不烦,十分耐心道:
“我想追一个人,你也想追一个人,但我们都不一定能追的上,不是么?从这点上来讲,我很理解你。”
舒狂这才恍然大悟,可明白过后,他那周身散发出的浓浓的傲娇气味,搞得一向淡定的平墨都冒了几条黑线出来:
“你……你可别把我跟你比啊!我能追上景上华的,你肯定不行。”
平墨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说话不看人脸色到这种程度的家伙。
碰了个硬钉子后,平墨反倒冒出了非要把舒狂给收服了的念头,他大大咧咧地一拍舒狂的肩膀,说:
“那好,祝你成功了。不过……照你现在的办法,可能很麻烦。”
说完,他转身就走,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
一、二、三……
果然,第三步还没迈出去,平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舒狂的叫声:
“喂!你等一下!什么叫很麻烦?”
平墨的嘴角快速地掠过一丝笑意,但回过头的时候,面上却恢复了平静:
“想知道吗?我现在要去女生宿舍楼那里等俞知乐,你如果想去等景上华的话,一起?”
舒狂立刻红了脸,往后退了一步,道:
“不……不行!她今天才刚来,我现在去找她,多没面子啊!”
舒狂无比自然地就脱口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无疑让平墨更轻松地抓住了他的症结和软肋。
平墨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判断,摇了摇头,说: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实在是太要面子了。你想想看,你现在已经和她是一个队里的了,要追就大大方方地追。你和江同之的差别,知道在哪里吗?”
平墨就这么直接地提到了江同之,粗神经的舒狂也没生气,思索了半天,犹豫着答道:
“他长得比我帅?”
平墨:“……”
即使平墨知道,现在他要拉拢舒狂,可也忍不住想去扶额的冲动。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重点就不能正常一点儿么?
和他一比,平墨顿时觉得,金子青简直是太有眼色太会办事了。
他压住额角蹦跳的十字青筋,继续说:
“不是这个。”
舒狂一挑眉,真诚地反问道:
“那他还比我强在哪儿?没有了啊。他打球又打不过我。”
平墨:“……”
不行,自己的病刚好,不能动气,控制住。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说:
“也和打球没有关系。恋爱这种事儿,谁主动谁就占先。我见过江教练,那性格可比你主动活跃得多了。你说,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景上华重要?要是你觉得前者比后者重要,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还是不够爱她。”
舒狂觉得平墨说得挺有道理的。
相比之下,江教练的脸皮……好像的确比自己要厚得多啊。
平墨见舒狂的神色出现了松动,便继续添砖加瓦添油加醋:
“景上华是什么性格?我觉得她在某些方面和你很像,都属于骄傲的人。你想想,如果你是女孩子,又是景上华那么一个性格,你会愿意接受主动追求你的人,还是主动去迎合别人?”
舒狂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像是被点化了一样,猛地一拍手,看向平墨的眼神中也没有那么多的防备与反感了:
“是这样?那我就能理解了!”
可他细细一想,又困惑地反问平墨:
“你这么懂,怎么没追上俞知乐啊?”
平墨真的差点儿被噎死,就差一点点。
缓过来之后,他只能死咬着牙,对舒狂说: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和她是……小的时候就认识,只是后来分开了,就没再见过面。”
舒狂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当时俞知乐离家出走的时候,舒狂虽然也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可是他并不知道,那个害得俞知乐左手受伤一度放弃网球的,就是眼前的平墨。
知道这件事的景上华,嘴也挺严,不该告诉的人绝不告诉,所以,舒狂也并不知道此事真正的前因后果。
即使在那次平墨闯入景家,当着景爷爷景奶奶、舒狂和景上华的面,把俞知乐带走,又和她blabla说了那么多,又是道歉又是求婚的,可当时的舒狂的全副心思,有大半副都放在躺在他怀里、和他一起偷听的景上华身上,至于平墨说的那些话,除了一些重点内容,他大部分都自动屏蔽了。
所以,他信了平墨的说辞。
所以,他就应邀,和平墨一起来等人了。
要是景上华知道舒狂就这么被平墨给忽悠到他的阵营里的话,肯定会拍着他的肩膀问,你平时晃一下头,能听到你脑袋里水响吗?
她这下彻底放弃了要出去的打算了,掉头就准备回宿舍,想要和俞知乐说,现在有两只神兽在外头蹲点儿,咱们还是在屋里头蹲着比较保险。
没想到,她刚一转头,就看到了俞知乐从楼梯上欢快地蹦了下来,问:
“上华,你在看什么?”
鉴于对俞知乐深沉的了解和爱,景上华为了避免她探着脑袋往外看,招惹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二话不说就堵住了她的嘴,单手就把她半抱半夹了起来,一路拖回到宿舍里,才松开了手,向她解释了清楚外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不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