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乐发生了理解上的错误,以为自己撒谎,是犯了大错,警察蜀黍是来抓自己这个撒谎的小孩的,一时间慌了手脚,绞着手指一脸委屈地看向漆真,抓着他的衣角轻轻摇晃着:
“漆哥哥,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想被抓走……”
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颤的哭音,看起来活脱脱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可怜。
放下球拍的俞知乐,也彻底回归了呆萌状态。
警察也都不是傻子,很快闹明白,这是出了个乌龙。
俞知乐实在是太可爱了,含着眼泪叽叽咕咕地恳求不要抓走自己、自己知道错了的样子,那叫一个我见犹怜,警察叔叔自然不会批评这么一个连现在是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的小孩子。
那帮打网球的大男孩们,是俞知乐的朋友,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绑架不绑架的事情。
陈简?貌似也怪不到他头上去,他只是个不明真相的群众,唯一的错处,就是脑回路太过独特。
所以,负责报警的漆真就倒了大霉。
白跑一趟的警察们在临走前,把漆真批评教育了一通,叫他搞清楚状况再报警,训得他几乎羞愧欲死。
警察刚一走,漆真就愤愤地照陈简的屁股上补上了一脚,抓着俞知乐,想要把她带走,顺便问清她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可是从刚才起就在旁边听着、而且听出了些门道的吴安诺,毫不客气地抓住了俞知乐的另一只手,说:
“她还不能走。”
漆真皱着眉头,打量着吴安诺,自己并不说话,而是看向了俞知乐。
俞知:
“对啊,漆哥哥,能不能等到中午再说?师父答应请我吃鳝鱼腊肉盖浇饭呢……”
吴安诺一听,差点翻一个白眼晕过去。
大爷的,他是担心她好不好?
毕竟这次可是连警察都叫来了,事儿看来闹得不小。要是她被带回去,被骂了可怎么办?
吴安诺认定,自己可以训这只小菜鸟,但是要让别人来教训她,那是万万不能的。
可是小菜鸟满脑袋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只惦记着吃?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
而另一边,漆真的心情也相当复杂。
自己可是教了俞知乐三个多月的网球啊,虽然一直执着于让她练习基本功,但自己也算是付出了努力,可俞知乐呢,一掉头就管别人叫师父去了。
听到俞知乐念念不忘她的“鳝鱼腊肉盖浇饭”,漆真知道这小妮子的馋嘴病又犯了,估计要是自己强行拉走她,她肯定不开心,所以,他松开了拉着俞知乐的手,说:
“那好,你先在这儿呆着,我去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告诉他事情解决了。”
俞知乐一听俞良宴的名字,顿时傻了眼,扭着手指极其不安地目送着漆真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吴安诺招手叫其他围观的队员赶快回去比赛,自己则站在了俞知乐身边,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拍了她的脑袋一记:
“干什么呢,被发现了就被发现了呗,难道有我这么一个师父很丢人?”
俞知乐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答道:
“不是……我答应我哥哥不会惹事的,会乖乖的,可是我还是犯错了……要是哥哥着急了,不好好工作了怎么办……”
她在碎碎念的时候,声音会自动切换到小奶音模式,吴安诺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再敲她一记暴栗,他的手就被一旁站着的陈简拦住了。
说起来,陈简也是个小孩子,只是他的神情和气质总是那样一本正经,配着他那张低气压的脸,无比契合:
“男人是不能打女人的。”
陈简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脑袋也从后面被捶了一下,动手的自然是漆真:
“你个死小子给我闭嘴!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儿!”
陈简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和同样摸着脑袋的俞知乐对视了一眼,看起来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而吴安诺却被陈简刚才的那句话成功给惊吓到了:
他说什么?男人不能打……
女人?
漆真无奈地拿着手机,对俞知乐说:
“联系不上你哥哥了,关机。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已经打飞的往回赶了。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我先送你回家,看能不能用电脑跟你哥哥联系上。他可是以为你被绑架了。你要吃什么,漆哥哥给你买,怎么样?”
俞知乐咬着嘴唇,弱弱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惹出来的祸。
……尽管她现在根本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此时,漆真却已经松了口气。
反正俞良宴这个死妹控已经上了飞机往回跑了,自己也联系不上他,索性等他十一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后再说。
会不会被俞良宴砍死的事儿另说,漆真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俞知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和一帮子明显是打街头网球的人混在一起。
等回去的路上再问吧。
俞知乐把目光对准了双目放空的吴安诺,小心翼翼地问:
“师父……我现在能回去么?”
实际上,在听到陈简那句“男人不能打女人”的时候,吴安诺的心绪就整个儿被搅乱了,看俞知乐的脸,越看越像个小姑娘。
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你是不是女孩子”,只好敷衍地“啊”了一声,才犹豫着说:
“行……行吧?”
俞知乐殷切地看着他,说:
“那师父,先把鳝鱼腊肉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