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乐躲过了初一,却没有躲过十五,躲出了俞良宴的房间,却又一头撞进了俞良宴所在的厨房。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孽缘了吧。
俞知乐挣脱了他的手,还想跑,可是腿一迈,立刻疼得她蹲了下来,两条纤细白嫩的腿在浴袍底下可怜兮兮地打着哆嗦:
“痛……好疼……”
为毛每次吵架,猫都会把自己弄得那么凄惨啊。
望着面前痛得几乎要滚在地上的小家伙,俞良宴森森地陷入了这个哲学思考中。
他们第一次吵架,俞知乐回房间就阑尾炎发作,痛得满床打滚的模样叫俞良宴现在还记忆犹新,为此,她在家足足休息了三个月。
第二次吵架,俞知乐离家出走,发着高烧被抬回来,胳膊旧伤还犯了。
这一回……
俞良宴甚至有些无奈地想,这猫是不是有意的啊,毛手毛脚的,就会勾得自己心痛,好像离开了他,就不会照顾自己似的。
一边想着,他一边把这只狼狈的猫给捡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完全忽视了唐姨在他背后哀怨的视线:
少爷,你真的不能注意一点儿么?老爷夫人才刚走啊!
俞良宴走出两步开外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唐姨道:
“唐姨,倒些热水,拿点儿止痛药,谢谢了。”
说完,俞良宴就飘然进了自己的房间,带上了门,留唐姨一个人站在厨房门口发呆。
作为一个忠仆,在撞破了这段jq……哦不,纯真的感情后,唐姨凌乱了一会儿,也就接受了事实:
得得得,少爷长大了,喜欢谁,爱谁,娶谁,她也管不了。
小姐也是个好姑娘,要是配给别人,好像也怪可惜的,内部消化就内部消化吧,小姐不至于吃亏,少爷……他喜欢就好,总比喜欢漆真少爷好,不是么?
通过唐姨的心理活动,可以有效地证明,俞良宴的断背战术,效果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但俞良宴现在完全没有心思自得自己战术的成功,他明显地感觉到,怀里俞知乐的身体痛得都僵硬了,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尽量把动作放轻,小心翼翼的,生怕抻着摔着她,叫她痛得更凶。
被俞良宴抓住后,俞知乐就认命了,不再乱动,因为肚子痛得实在厉害,她每动一下,就觉得自己好像要挂掉了一样。
一躺到柔软的床上,她立刻像虾米一样缩成了一小团,抓着俞良宴的枕头,眼泪汪汪地扭着身子,难受得要命。
结果……
她这么一动弹,原本被她系在腰间的浴袍带子,华丽丽地松开了,松开了,开了,了……
俞良宴看着她那白嫩胜雪的肌肤和某些凹凸有致的部位,愣了几秒钟,而这几秒钟里,俞知乐也察觉到,自己貌似被人全看光了。
意识到这点后,她煞白的小脸霎时间红得像要滴血一样,急忙抬手去挡,手忙脚乱地把浴袍裹紧,又羞又急,眼泪都要下来了。
看自家猫泫然欲泣的模样,俞良宴别过脸去,竭力忘记刚才初看那一眼的惊艳和心跳,拉开了被子,把她露在外头的雪嫩的皮肤盖得严严实实,让她暖暖和和地躺好后,才略有尴尬地岔开话题:
“是刚才冻着了才会肚子痛么?”
俞知乐完全没听进俞良宴的话,她甚至不敢确定刚才俞良宴看到了多少,越想越觉得丢人,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满面都泛着羞色,恨不得拿被子把自己捂晕过去算了。
可是,腹部的绞痛提醒她,小姑娘,你想得太天真了。
眼看着俞知乐羞红的小脸上的血色一丝一丝褪去,在被子里痛苦地挣扎疼吟,俞良宴的心直揪着疼。
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猫痛经痛成这样,在下定了决心,再不让猫随意推迟生理期后,他叫了唐姨进来,自己则躲了出来,直到唐姨为她换上干净的暖和的衣服,又垫上卫生巾,喂她喝了热水吃了止痛药,才心焦地进了房间,看猫依旧痛得抓住他的枕头恨不得一把撕开的可怜虚弱(?)相,心里也难受得什么似的。
他把猫抓进了自己怀里,而因为止痛药还没发挥作用,俞知乐还痛得要死,抱住俞良宴的腰,颤抖着声音喊痛:
“哥哥……痛……好痛……”
俞良宴把她揽在怀里,伸手去抚揉着她痛得紧绷绷的小腹,贴在她耳边,不住地轻声抚慰她:
“猫,再忍忍,很快就不痛了。”
俞知乐疼到这份儿上,心理承受能力直线下降,像小动物一样在俞良宴身上拱来拱去,眼泪汪汪地说了真心话:
“哥哥,不要再对我好了,我怕……”
俞良宴敏感地察觉到,这猫要说心里话,就抱她抱得更紧了,低声问:
“为什么?”
俞知乐的爪子抓着俞良宴胸前的衬衣,都快要把他的扣子扯崩了,小声道:
“爸爸妈妈会生气……还有……你的公司,你的朋友,你的……呜……疼死了……”
从这猫支离破碎的话里,俞良宴也算是拼凑出了俞知乐为毛今天闷闷不乐的原因了。
她在担心自己?
他看这猫疼得捂着肚子满头大汗的样子,伸出一只手,为她揉着,同时伏在她耳边,为她宽心:
“猫,你用不着操心这个,为了你,我愿意。”
俞知乐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说话艰难得连吐字都不大清晰了:
“不行……你还有……工……工作……很重要,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