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峰现在是哑巴吃黄连。要说叶柳坑他什么了,他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但他就是知道,叶柳坑他了。
可怕的是,叶柳的做法虽然让谢云峰非常疑心,但他也就只是疑心罢了,转了几圈,一点证据都抓不到。
但没有证据,也不影响谢云峰对叶柳的排斥。人是一种本能的趋利避害的动物,对于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会远远地避开。
谢云峰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所以他现在做的就是想方设法拒绝叶柳的同行。
“谢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用处呢?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看谢云峰很不满自己的到来,于是叶柳如此说道。
此刻,谢云峰探究性地看着叶柳,不知道她又在玩什么把戏。谢云峰虽然表面上没说话,可内心波涛暗涌,正想着找个什么阴法子狠狠折磨叶柳呢。
“哦,那还请叶小姐说来听听。”谢云峰生疏有力地客气道。
“实不相瞒,我和虚无散人有过一面之缘。并且,他对我有过恩情。”叶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而我因为能力低微,一直无以为报。”
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的萧谷诚眼皮直跳,除了高三下学期叶柳消失的那几个月和她离开基地的时间外,其他时间,他几乎都离叶柳不远,可以说,他掌握了叶柳的一切,她有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平时又和哪些人来往,他都知道。
不管叶柳做了什么,都不可能瞒过他,她不信佛不信道,哪来的时间地点去认识一个道士。
“哦,我从来没有听虚无散人提到过你,叶小姐这是又在坑我吧。”谢云峰不为所动,叶柳只得继续编下去。
其实也不算编,虚无道人确实对她有恩,她也就是半真半假的说些事而已,能坑到谢云峰就算赚到了。
“谢先生还没听我说完,就妄下定论,未免太武断了。就算是至亲好友,也不一定知道对方的所有事吧。虚无散人对我有恩,我始终铭记于心,而这件事对于宅心仁厚的虚无散人来说,可能就是举手之劳,帮过就忘在脑后,根本就不屑于提。试说,你又怎么会知道?”
叶柳润了润喉,这才开始了真正的坑人大业。
“虚无散人救了我之后,很紧急地就和我道别了,貌似他的情况十分凶险。但他在离开之前,曾交给我一张金帛,托我妥善保管。可后来在末世这么乱的世道里,我再也没见过他了,随后我循着他说的找去尊天观,也没见到他的人。”
“金帛我拿着也没用,一方面想当面还给他,另一方面,他曾和我说过一些玄法,我参悟了很久,还是不懂,所以想当面请教他。”
叶柳只是凭着前世虚无散人跟她提到过的“尊天观”和“金帛”两个词就大胆的胡编乱造,坑死谢云峰不偿命。
但是,叶柳说的这些假话还是有一些根基的。前世,虚无散人曾对着叶柳叹息过,他本是星城一座小山头尊天观的观主,一直潜心修炼,参悟玄法,在冥冥之中感悟到了天地将有大变,正好那时候,观前躺着一个深受重伤的年轻人,他把他救了回来,后来更是收他为徒,让他住在观中,悉心教导。
没想到那位年轻人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在末世后知道尊天观有一张闯密地的金帛地图后,就把虚无散人囚禁了起来,灭观之后,逼迫他说出金帛的藏身之处,而他始终闭口不言,也被困了整整四十余年。
这才是真正的匹夫无罪,怀璧齐罪啊,后来虚无散人出逃后,在第一时间把金帛毁了,然后为了清理门户,一直天涯海角在追拿那名手段凶残的年轻人,他曾经的徒弟。
只是,虚无散人并没有说出那名年轻人的名字,所以,叶柳并不能立即肯定谢云峰就是那个年轻人。
叶柳一直在仔细地观察谢云峰的面部表情,此时见他听到金帛两个字时,深黛色的瞳孔明显地收缩了一下,叶柳就明白自己戳到了要害。
“说不定那个金帛和密地有关,可以在关键时刻可以帮上我们呢,谢先生带上我的话,有益无害。而我呢,也希望有缘能再见到虚无散人,把这张金帛当面交给他更好。”
“那个东西那么重要的话,虚无散人又怎么会交给你?”谢云峰还是半信半疑,“你拿出来看看就真相大白了。”
“虚无散人不按常理出牌,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虚无散人交给我的东西,我可不能随便拿出来。”叶柳坦然道,说假话的时候,绝对不能心虚,要把自己都骗过去。
叶柳很久没有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了,为了让谢云峰带上她,她也算得上煞费苦心,把该说的都说完后,她就沉默了下来,等待谢云峰的决定。
“……好,我带你一起去,前提是你必须都听我的。”谢云峰思忖片刻道。
“那谢先生,合作愉快。”叶柳颌首点头。
“合作愉快。”谢云峰的眼睛中,不知怎么的,带着一份阴冷。
对于萧谷诚来说,叶柳同他一起去,远比她来送他震撼多了。
“这一趟不知凶吉,那个谢云峰也奇奇怪怪的。你来送我我就很可以了,真是不用来特意与我一起去。”并肩走着时,萧谷诚这样对着叶柳低声说道。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这次去是有其他的事情。”叶柳毫不留情地打破萧谷诚的幻想。
可萧谷诚嘴边停留的那抹微笑,怎么也消散不了。
他们家的叶柳,口是心非的样子怎么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