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皱眉,不能理解地问道:“你这样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想走就走了。”叶柳淡淡地道。
“叶柳,你可能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我还是想要说一句,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对不起萧谷诚。”安凌直言不讳。
哦,原来是这回事!
可能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想吧,她叶柳对不起萧谷诚。可她和他之间的那些历经两世的破事,也不是一言两语向外人说得清的。
所以现在安凌这么说,叶柳也只能认了。
“可能吧。”叶柳低声道,她望向脚边那蓝中带红的小花,光线隐翳,花叶下明暗相互交替,如同她的心情,时阴时明,幽幽道,“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是对是错已经不重要了。”
是的,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安凌认真地看向自己身边的叶柳,她们以前是高中同学,现在也算得上战友,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安凌对叶柳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不管是长发还是短发,毫无疑问叶柳都是美丽的,她的肤色极细极白,不仅是白,白中还透出银色的清辉,富有光华,看起来温润而白净。连性子也是恬静淡然,她就守着自己的那一小亩天地,只要不威胁到她,她很少主动去伤害别人。
可安凌又想起了萧谷诚,曾经狂狷傲气的萧谷诚,如今颓废失意的萧谷诚……
安凌对着叶柳道:“叶柳,你还记得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萧谷诚吗?就好像把全世界都踩在脚下,眼里谁也没有。”
“当时,谁不爱他那个拽样。”又拽又坏的男生,偏偏又十分的讲兄弟义气。
安凌眼眸转深,好像陷入了回忆中,
犹记高一的时候,有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在学校附近欺负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还抢钱威胁,有次萧谷诚和他们对上了。
“来啊,有本事你打我。”那几个高年级的叫嚣说道。
不作不死。然后萧谷诚真的挥拳打了。
安凌那时站在远处,看见萧谷诚一挑三,还一直稳稳地占据上风。他一拳一脚都具有非凡的张力和爆发力,犹如猛虎下山。
最后,那几个高年级的还捂着自己青紫的嘴角问“为什么?”,哪知道萧谷诚一边扔下一句话,一边还向下比了比小拇指,无比嚣张的嘲讽奚落对方。
“no~zuo~no~die~ry,
you~try~you~die~don`t~ask~why。”
当时的安凌好想笑,那一瞬,她牢牢记住了怪腔怪调又肆意张扬的萧谷诚。
萧谷诚就是那样的人,他想人笑,可以让人笑得很欢乐;如果他想让人哭,也会让人哭得绝望。他的存在感是那么强,强有力的压缩别人的生存空间,让人无法忘却。
“我也喜欢过他。”安凌突然道,“可在看过他和你的相处模式后,我的幻想破灭了。”
安凌还记得,那是高一时的一次下课,萧谷诚不知道怎么惹到叶柳了,叶柳扭着头不愿意理他,他就在她身边不停地学小狗叫,哄她开心。
他好像总是不学无术,正经的课本书不喜欢读,可歪门邪道却懂的不少,包括那十多种各种狗类的叫声。
“獒—呜、獒—呜;獒、獒;呜、呜;汪、汪……”瞬间,叶柳就好像被无数只卖萌打滚的犬类包围。
叶柳被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最后她随手拿出一本书,重重的砸在萧谷诚的头上,边笑边骂道:“你够了,给我滚远点。”
萧谷诚连声应道:“汪汪,是,主人。”
从那以后,安凌就再没喜欢过萧谷诚,因为安凌知道,萧谷诚是属于叶柳的,那样的萧谷诚只会在叶柳面前才会出现。
而叶柳则是萧谷诚的限量版爱情,独一无二。
“叶柳,你帮过我,救过我,在我最难的时候是你在我身边帮助我站起来。”
开了一个头后,安凌的话不知不觉多了起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她有这么多话想对叶柳说。
“我们原本不过是点头之交,你都可以这样对我,为什么对萧谷诚那么苛刻,他对你有多好,你摸摸自己的心也能知道。”
安凌不懂,越和叶柳相处得久,她就越不懂。
叶柳明明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很多时候,她明面上什么都没说,可暗地里,能帮的她都帮了。
“你对别人容忍度都能那么高,却偏偏对他那么残酷,我不知道你的标准是什么,但你觉得你这样真的公平吗?”
“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
“在他状态最不稳定、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转身离开。你知道这时候,他最需要的是什么吗?他需要的是你握着他的手,告诉他:别放弃,站起来,你能行。”安凌直视叶柳,好像要望进叶柳的灵魂深处,无比认真地道。
“其他人都没用,这句话只能你来说。”
“叶柳,萧谷诚需要你。”
叶柳静静地听完安凌说的所有话,没有做任何的反驳,她想要走的决心并不会因为安凌的一两句话而转移,在前世丧生时发出的誓言她也不想忘却。
这时,一只傻乎乎的丧尸走近,叶柳起身举剑斩杀。
可恐怕此时一心想要离开的叶柳也没想到,她和萧谷诚早已被冥冥命运死死的纠缠在了一起,就算她离开,命运之手也会不断地拉扯着让他们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