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扭头看他,但是夏以沫知道,他已经醒了。
在她要坐起来的时候,他的搭在她腰上的手动了下。
但是,两人都没有说话。亦是没有动。
昨晚疯狂的举动,不仅是伤到了夏以沫,凌穆阳何尝不是。
即便那个时候他很清楚不能那样做,但是,那一小点的红印彻底的击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夏以沫往外挪了挪,转过身背对他。现在,她还暂时想不到如何和他相处的好。
所以,只好装鸵鸟,等他上班了,再慢慢爬起来吧。
不想,刚一转身,腰上便搭上来一只手,随后,一堵热墙便贴了上来,将她整个人都圈在里面。
夏以沫皱了皱眉,用手肘推了推后面,想要挣扎出去。却被身后男人更用力的拦住。
如此,反反复复的,谁也不肯让步。一场无声的争斗在清晨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便上演了。
感觉到他的执拗,心知不管自己怎么挣扎,他都不会放开。夏以沫也渐渐地不再防抗,索性闭着眼睛,自我催眠当他不存在。
凌穆阳睁着满眼血丝的眼郁郁的看着她的后颈,那上面,全是他留下的一个个草莓印,是那么的暗红刺眼。
在那之后,他一直没有睡,几乎是睁眼看了她一夜,也想了很多。耳边满是她的求饶声。
她哭泣的让他停下来,听她解释。求他不要这样对她。
但是,他没有停下,反而是更加用力的要她,折磨她。
他知道,昨天一定是伤到她了,可是,他却依旧是没有停下里的意思。
说后悔吗?
不,他不后悔。
如果,因为如此她恨他。
那么,就让她恨吧。
如果爱让她记不住他,那么就恨吧。起码这样,她还会记住。
想到送胡茜回去后接到老爷子的那个电话,他垂了垂眸,箍着她的手臂不由的加大了力度。
沫沫,对不起。
……
夏以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很警醒的,到后来眼皮就越来越重了。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身后的人已经不在了。她松了口气,心底却又莫名的闪过一抹失落。
伸出手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又是一惊,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了。急急忙忙的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那头的经理一听她沙哑的声音,便以为她生病严重,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并且嘱咐她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子再来上班。当然,挂电话之前,也不忘了提醒她下周就是比赛的截稿日了。
夏以沫表示感谢之后便也收了线。望着头顶简约的装潢,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她竟然已经到了仅仅是一开口,经理便能听出她病重了。可想而知,昨晚她是多么用力的在求他啊!
又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夏以沫这才起身去浴室泡了个澡,在浴室镜子里看着满身青痕的自己,意外的,竟然没有因此再哭泣。
是麻木了吗?
或许吧。
跟在捉摸不透的人身边,她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见面临的会是什么。
换上睡衣,这个样子的她,今天是肯定出不了门的,所以,只好在家休息,等明天再决定。
打开浴室的门,在看到凌穆阳的时候,夏以沫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抓紧衣服。
他不是应该去公司了吗?
趁着夏以沫泡澡的时间,凌穆阳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了,起来时还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碎片也不见了。
他身穿一身米色的家居服正背对她站在桌子前,听到声响,他缓缓地转过身,不知是不是夏以沫的错觉,他转身的动作,竟有些僵硬,好似在害怕什么。
立马的,夏以沫在心底否决了这个想法。他也会害怕吗?
不,不可能,除非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
夏以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兀自走到床边,拖鞋,上去,自始至终,她的眼里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就在她要躺下去的时候,凌穆阳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拉住。
夏以沫淡淡的抬眼看他。
平淡无波的眸光,令凌穆阳心痛一紧,却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
喉结滑动了下,暗哑的说:“吃了东西在睡。”
沫沫,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闻言,夏以沫从他身上移开视线,桌子上,果然放了一个托盘。因为他熬粥都是用砂锅的,所以端上来的时候另外用大碗装着,旁边还放了一个小碗和勺子,以及一些她爱吃的小菜。
夏以沫垂下眼,也没有去挣开他的钳制,只是慢慢地挪着身子,下床,穿鞋,然后径直往桌子边走。
走了几步,才发现凌穆阳还抓着她。
她停了下来,低下头看着别他抓着的手。只是看着,也不出声说话。
他也低着头看了夏以沫良久,因为是低着头,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凌穆阳一直在等她出声,等她跟他说话。
然而,她却始终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一声不吭……
胸口像是被什么千斤万斤的石头压着了似的,痛,闷,却又无从发泄。第一次的,凌穆阳体验到心痛的感觉。
一些话语哽咽在喉咙里。凌穆阳紧了紧抓着她手腕的手,慢慢地,一松一紧的,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手腕处没了他的钳制,夏以沫再次慢慢地转过身,然后抬步往桌边走去。
自行拉开椅子,坐下,拿过勺子,也没有再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