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拔山月替她倒了杯茶推至面前,“晚晴是个好女子。”

“我知道。”凤倾城笑了,“能让君北寒和你如此付出的,定然是有倾世之容,倾国之才。”

扈拔山月摇了摇头,“可惜她看不到。”

“什么?”凤倾城一愣,“你说……她看不到?”她记得在雪域的时候自己曾经问过君北寒为何苏晚晴没有见过他脸上的龙族追踪印记,当时他说因为他们从未在晚上见过,虽然凤倾城曾怀疑过夫妻两人怎么会做到夜晚从不相见,但也没细想太多。

“对,晚晴的眼睛在跟我逃离依兰城的时候受了伤。”扈拔山月眼底闪过一丝痛意,“当时我们骑着金豹逃命,她在我身后,后来君北寒带着人追了上来,我只听到晚晴在身后闷哼了一声,当时我以为她受了伤,直到我们藏匿起来我才替她检查……”

“怎么伤的?”凤倾城蹙眉。

“不知道君北寒用了什么方法,她的双眼染上金紫色,一片朦胧,看不到东西。”

“不对啊,”凤倾城的眉头越锁越深,“君北寒从没说过苏晚晴看不见东西的事。”

“她跟我在一起时我尝试过许多法子都没办法令她重新恢复,”扈拔山月一愣,但旋即想了想,“也许她跟着君北寒回宫后,被医治好了?”

“你怎么知道她的眼睛是君北寒所伤?”凤倾城追问道。

“当时跟着我们的除了君北寒就是他的几个侍卫,我想他们应该没有这个本事。”扈拔山月想了想。

“他是个神武斗士,”凤倾城若有所思,“就算是真的有心而为,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

“也许,当时伤她的不是君北寒呢?”凤倾城提醒道,“你不是自己也说过君北寒对她一片深情,你觉得君北寒会伤害她么?”

被凤倾城这么一说,扈拔山月也迷茫了,“我从未想过,不过如果照你这么说,似乎有道理。”

凤倾城美眸微眯,她突然想到了君北寒脸上的龙族追踪印记,如果说灵域的人知道他的下落,他做的每件事也许都是受到监视的呢?如果是那样,是不是意味着当初对苏晚晴下手的人并不是他,也许是龙族?就连凤倾城自己也被这个大胆的假设吓了一跳,龙族的人怎么会对苏晚晴下手?她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

“怎么?”扈拔山月看出她眼底的迟疑。

“只是有些替苏晚晴可惜,”凤倾城叹了口气,“如果她还在,吴邪就不用如此可怜了。”

“邪皇子生性善良,”扈拔山月难得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想起当初与吴邪头一次交锋,“这点倒是很像晚晴。”

“所以你才会不遗余力地帮他,甚至率领依兰城的人与千恩拼命?”凤倾城也笑了,“你待他还真有几分视如己出的意味。”

扈拔山月有些尴尬,“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君北寒已经不在了,我毕竟是北荒国的人。”

“也许他还在呢?”凤倾城目光盯着杯中上下漂浮的一片茶叶,“白狼去寻找君北寒的下落了,而且我也隐约觉得他也许还活着。”

扈拔山月不语,他知道凤倾城打从心底里是希望君北寒有生还的可能,但是这可能……不得不说真的很低。

“我知道你不信。”凤倾城微微一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就像我不信我能杀了圣君,平息这场纷争一样。”

“我知道你为了什么。”扈拔山月顿了顿,“若你不去信,还会有谁信?”

凤倾城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讶色,想不到扈拔山月居然懂得她的想法,扈拔山月苦笑,“当初依兰城背靠东阳,对敌青芜城,我又何尝不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所以,你以另一种方式守住了依兰城,保了一城百姓的安危,”凤倾城耸肩,“说不定我也有一条蹊径可以化解呢?”

“你一定会的。”扈拔山月神情忽然严肃起来,脸上写满信任。

凤倾城离开军营的时候,扈拔山月亲自将她送到了城门外,凤倾城带马站定,“你为什么不进城呢?吴邪应该会让你进去的。”

“习惯了,”扈拔山月扭头看向军营的方向,“那些都是跟我多年的兄弟,跟他们住在一起更安心。”

凤倾城笑笑也就由着他去了,她刚进城就见到一队侍卫在城内行色匆匆,凤倾城细看后不由得心中一紧,这些都是皇宫的侍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内?

“慕王妃!”巴图不知道从哪儿出来,带马来到凤倾城面前。

“怎么回事?”凤倾城看了眼他身后的侍卫。

“邪皇子不见了。”不待巴图开口,一旁的阿尔斯楞急急地开口。

“不见了?”凤倾城蹙眉,“皇宫内可找仔细了?”

“都找过,冷歌还在宫内搜寻,但是八成应该不在皇宫。”巴图摇头。

“听你的意思你知道他可能去哪儿?”凤倾城盯着巴图。

“邪皇子之前曾经提到过雪狼群的异动……”

“你是说他去了雪域?”凤倾城猛然明白过来,想起那日自己和慕千恩告诉他雪狼群跟君北寒的下落并无直接关系,他当时一脸愤懑不甘,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吴邪竟然真的去了雪域。

“很有可能。”阿尔斯楞点头,“以邪皇子的灵力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皇宫,易如反掌。”

凤倾城有些头疼,她头一次后悔教吴邪那么多,如果他还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就不会闯下如此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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