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院落中,只有一颗长得不算茂盛的大树,上面的树叶很凌乱,完完全全像是在山崖上生长的野树,枝桠奇特,树叶随意。
水无心站在树下,看着圣龙立轩说道:“端木公子,谢谢你了!”
圣龙立轩离水无心不远,正对着房门,瞥了眼紧闭的门户,对水无心道:“无心姑娘言重了,这件事是我应该做的。”
水无心叹口气道:“只是不知道爹爹他会怎么想。”
“我这个做女儿的,太粗心了,许多事情都没有想到,我想这么多年,爹爹肯定希望我能够体谅他,能够与他推心置腹。可是我太笨了,什么都不能理解,什么都做不了。”
水无心眼带哀伤,看着房门,似乎看到水杉正倚在床上怔怔的发呆出神,而自己却一点帮助都做不到。
圣龙立轩走近水无心,然后倚在树上坐下来,抬头对水无心道:“如果不介意,也坐下来吧。”
水无心低头看着圣龙立轩真切的面容,轻轻点头,起初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很爽快的坐了下来,坐在圣龙立轩的身侧,两人的衣服几乎靠在了一起。
圣龙立轩闻着水无心身子上传来的馨香味道,嘴角浅笑。
水无心起先有些忐忑,然后好像放开,双手抱着膝盖,望向东方,目光跳过墙壁,看着无云的蓝色天空。
“你觉得,即使你知道,你能够对水杉伯父有什么帮助吗?”
水无心沉思,然后缓缓摇头,然后道:“我不知道。”
“正如我刚才对伯父发问的那样,假如他无法回答那么多的问题,他就没资格要求你对他有所帮助。”
“假如我刚才的问题,你不能明白无误而直观内心的回答,你也没有资格去帮助他。”
“你是他的女儿,他是你的父亲,这本是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们之间问题的关键是你的母亲。”
“我不知道伯母是怎么去世的,但是如果你不能让伯父解开心结,直面现实,不管你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
“况且你也应该明白,在你无法改变某些现实的时候,你只能一条路走到天黑的修行,可以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修行,让自己更强大,让自己有能力去保护你和你的父亲。”
圣龙立轩转头看向水无心,认真说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水无心有些惊讶,还有着慌乱,尤其是在面对圣龙立轩那双眼睛的时候,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含了太多自己想要却不敢要的东西。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知道,也懂得。”
“你对我父亲的发问,我没有几个能够回答上来的,我只是个愚人,很笨的。”
水无心低头看着红色皮靴,上面沾了挺多的灰尘,不过皮质太好,在天空阳光照耀下,依旧亮眼。
此时此刻,天空的金光慢慢散去,红色皮靴上面的金光如同金粉一般,一点一滴的慢慢消失不见。
空气似乎少了许多压抑的气氛,却多了一种古怪的味道。
圣龙立轩听水无心如此说,苦笑一声,表情微涩说道。
“你以为那些问题,我都能够回答吗?”
“你知不知道,如果谁我们谁能够最先看破那些问题,只能是你和你的父亲,我还远远不够格。”
“有时候,发问需要的仅仅是一点点的勇气,而去回答问题,需要的,更多是某种情感,某种智慧,某种对自己一生的总结。”
“其实你和你父亲,经历的已经够多的了,许多东西已经在你们的思想中沉淀,你们会在某天,突然看透明白。”
“而我,只能够慢慢的去经历,因为还有许多东西,是我所应该去承受的!”
“你恐怕不会想到,我看这个世界,也就最近一年时间才看的有些明白。”
“我不清楚千年前的那场巨变,到底隐藏了哪些秘密?我的父亲,我想他懂得的,也只是一星半点在,至于我这个做儿子的,知道的就更少了。”
“我都能够预测我接下来的人生,去看透隐藏在我身周的秘密,当我能够稍微看清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想我将面对你和伯父所要面对的一些问题。”
“我这一生,到底为了什么而活?我能够明白,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吗?”
圣龙立轩嘴中念念叨叨的,水无心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其实人都这样,不思想,浑浑噩噩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很对,即使有错,也是无伤大雅,会认为,这一生还很长,自己走的路还对,没有多少问题纠缠着自己。但是到真去思考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已经别蒙蒙黑雾笼罩,就如同站在伸手不加五指的黑暗迷障之中,仿佛朝任意方向迈出一步都是错误的。不知道如何做,不清楚做什么,成了睁眼的瞎子,成为了胆小鬼。未来是魔物,自己只是蝼蚁,无法战胜,只能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到最后,成了自取灭亡。
不反抗的人生,就是一种自杀的途径。
因为不反抗,意味着服从,丧失自己的意志,忘却自己的价值,看贱自己的生命!
圣龙立轩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将要的面对的,绝对要比自己说出来的要多得多。
这让他想起当初在凶禹城,段玉文经营的那间古董店内,通过那枚奇特的刻有金色圣字的紫色玉牌,进入那个神秘的空间,看到留下一丝魂魄的东阳老人。
但是东阳老人见到他,只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