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复仇吗?”狐卿喃喃道:“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收留我呢?让我一人自生自灭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悉心教导我,让我快乐的成长,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永远恨不起来了吗?你现在带给我的只有绝望和不知所措,还有对未来一片黑暗迷茫的无奈,你教教我,教教我怎么做,或者让我忘记这段记忆,我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
令狸子心底一软道:“没错,啸月和其背后的妖兽仇敌都是我,我就是那晶石场景中的黑虎,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小时候的家园,不是我做的,我也不可能在那时候做!”
“什么意思?”令狸子心头一紧,追问道。
“你已经活过两千五百年了,而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吗?”令狸子冷声道:“我只活了不到两千年!你可以问问我身后的这些亡命之徒,他们家园破灭的时候最远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那时候你就能明白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了,对于你,我没必要说谎,也不想说谎,你知道吗?”
“他说的是真的吗?”狐卿望着啸月哀求道。
啸月心底一沉,轻轻点头,但还是加了一句:“你相信他只活了不到两千年吗?”
“为什么不信?”令狸子转身,对啸月寒声道:“你是不是还想说,这天地间莫非还有两只黑虎吗?”
不等啸月说话,令狸子便道:“我只活了一千九百多年,与人族不同,妖兽达帝境后可以存活三千年到四千年左右,狐卿,你应当明白,当初那只灭你家园的那只黑虎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或者说有如前人所说得那样神秘失踪了?”
“那你为何与那黑虎的行径一样,总是杀戮无辜的兽群?难道你不知道,正是因为有些兽群生来平凡,便受到妖兽世界的保护,即使是恶兽都不愿这样去屠戮,就因为他们也会怜悯这些弱小的生灵!”狐卿轻声道,声音有点冷,因为她忽然想到,即使令狸子不是那只黑虎,又怎样?两人的行径都一样,又有什么差别呢?
令狸子望着狐卿,点头道:“是的,我认识,而且很熟悉,所以不能让你知道。”
狐卿声音颤抖道:“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死了!”令狸子的声音石破天惊,狐卿疯狂摇头,眼神迷乱,不敢相信:“这是假的!”
是的,狐卿就是这么想的,因为她觉得令狸子在骗她,所以她悲伤欲绝,为什么要说谎骗她呢?
“被我杀死的。”令狸子微微摇头,嘴角有着讥诮之色,抬眼看狐卿道:“你相信吗?我是他的唯一嫡系,也就是说,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狐卿倒退几步,身躯颤抖,眼神凌乱,即使衣衫不整也无暇他顾,望着令狸子的眼神有着陌生人的感觉,心情沉到谷底道:“你说的都是假的,毫无边际的谎言,我会相信吗?”
“想知道我的故事吗?”令狸子轻声道:“以前你追问我的过往,我没有告诉你,今日,我给你好好谈谈,也让身后那些家伙明白,我的命运并不比他们好,而他的命运要比我好太多了!”
啸月被令狸子刚才的话也惊得浑身冰凉,散去手上的力量,想要去堪堪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仇人的过往,比他还要凄惨的命运,这个世间真的有吗?
狐卿温顺的点点头,神志清醒一些,发现令狸子刚才所说或许都是真的,又有谁会编造这样的谎言呢?
杀掉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吗?
令狸子盘坐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可爱的稚童身体此时染上一些哀伤,迟暮的气息弥散,眼神涣散到绝望的气息弥漫:“啸月说的没错,我以前的名字叫做渡鸦,而我父亲的名字叫做渡河,很奇怪的名字,就像他的行径一样奇怪。
我的父亲生来也是毫无天赋,不过天赋力量惊人,在平凡的蛮荒大地上悠闲地生存着,直到一年,有一个人类强者在大陆上遨游,遇到我的父亲,不仅点化了他,并且传授一段功法,借着这份平凡又不平凡的功法,我父亲的天赋得到充分发挥,很快便在一大块区域内创下硕硕威名。
直到有一天,我的父亲,发现那神秘人类强者留下的功法中藏有一段秘密,只要按照功法中所说的做,就有可能化身为真人,真正的人的**,并且是天赋极端妖孽的人类!
不过他那时候被成人的**充斥脑海,没有想到自己可能是陷入那人类强者的圈套之中。
那段功法所说的就是杀戮一些特定的族群,这些族群都被他留下的后手感染,变得与众不同,所以靠着吸食这些族群力量,我的父亲就可以蜕变为人。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成人吗?”令狸子望着众人,缓缓摇头,嘲讽道:“因为那个人类强者就是一个女子,我的父亲想要化身为人去保护她,要不然以一介兽身,连接近那人类强者的机会都没有。只是,他就没有想过以那女子的手段,需要别人保护吗?可是他依旧我行我素,也就是在那时候,狐卿你的族群就是被毁灭的。”
令狸子看着狐卿咬紧嘴唇,眼神悲伤,忍不住低声道:“对不起。”
“不管你的事,你继续讲吧。”狐卿惨笑一声,仰起脸,让泪水顺着脸颊落下,伸出素手擦掉眼泪,望向令狸子,鼓励他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