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的痛苦嚎叫到后面几近妖孽,只要是听见的人,无不从心底发寒,直到明显的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变调。
这时的空地上,已经来了好几个人,高晨武来晃了一圈就离开了,他前脚刚走,一直都不曾露面的陈三璐也跟着来了,她还是那么一幅冷冰冰的脸,毫无表情的站在空地外的树下看着,在她的身后,周杰老老实实的跟着,乖得不能再乖的样子,只是那眼神时不时的看向王治他们这边,一副想说点甚么,又不敢张嘴的样子。
院子里来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人来转了一下,相互打个招呼就走了,只有七八个人留了下来。
招待所的尖叫声终于渐渐的变弱了,可是声音里透出的更多的是一种绝望和无助,甚至根本就是在嚎哭。
王治都有些忍不住地扭开了头,至于守在门口的张铮夫妇,差不多都顶在了门上,就差那多一点的力气,就直接冲进去了。
半个小时,外面终于再听不见叫声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甚么,所有人都吊着一颗心,看着那静静闭合着的房门。
终于,门在不期然间打开了,邪无形那张奇丑无比的脸出现在了门口,他走出了房间,不等外面的人看清里面的情况,就顺手将门带上了,然后小声的和张铮夫妻说起了话了。
可张铮夫妻这时候明显没有和他平心静气交流的兴趣,还没等他说完,高琳虞就一转身推开房门冲了进去,而张铮也只来得及勉强的对他歉意的笑了笑也跟了进去。
王治心里感觉越来越悬着,并非为了自己那颗水精,虽然水精确实很重要,但还不至于让他真正冷漠到看得比人命还重,尤其是张家这样相对来说还不算坏人的家庭,另外,无形之中,他真的很羡慕张晓从父母那里得到的爱,至少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的。
王治犹豫了一下,这时候过去似乎太市侩了一点,难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在关心水精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只是他还没走到大楼下,对面一直背着双刀,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陈三璐却突然开口道:“王治!”
王治吓了一跳,确实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叫自己,而且语气还那么的僵硬。他扭头看着陈三璐那严肃的脸,心中暗暗的一沉,看来对方不会是想向自己打招呼那么简单了:“有事吗?”
“没想到你又躲到我廊峡山来?既然要当六臂的手下,要为那些妖魔鬼怪出头,就别来我们这里找庇护,老娘真的没兴趣保护你。”
王治无话可说,他原本对陈三璐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毕竟对方为自己出头还被打伤了,可是自从知道她是降妖除魔会的人之后,心中就觉得怪怪的,想来大家是走不到一路去了,只是没想到她是这么直接的一个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舍得把面子直接抹了。
可是现在真的面对她的问题时,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看了看周围剩下的人,好像大家都是一样的表情,他长长的一叹,看来自己的安稳日子终于到头了。
既然脸皮都扯到了这份上,他也就懒得再解释了,转身就走向了招待所。
邪无形守在了门口,刚好死死的挡在了中间,王治不喜欢他,毕竟他的卖像真的有够过分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他,一如当初面对让人恶心的高晨武一样。
邪无形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十足可恶的笑容,难看程度绝对足够普通人做一年的噩梦,然后才说道:“你是担心你的水精?”
王治本来就不喜欢他,现在还被对方用这种语气质问,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于是也**的说道:“是又如何?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邪无形不笑了,轻轻地哼了一声,看样子很像是在自嘲一般地说道:“看来是老夫太自以为是了,老夫只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能否和王先生做一个交易。”
“说。”
“我想留下水精,不知道你需要甚么条件?”
王治眉头一皱,看来自己的担心并非多余,水精是个好东西的同时,同时也是一个惹祸的东西,至少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而他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可以,只要你能给我自由,任何人都没办法干扰的自由。”
邪无形一愣,然后露出了一个更加难看的笑容道:“老夫虽然很疯,却还没有完全傻掉,现在天下现世的水精就那两颗,而且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在你手里,你要是说一句水精在我手里,估计我也不用活了。”他说着一侧身,打开了房门,意思就很明确了:请。
王治确实没想到谈话会成这样,他不由得多看了邪无形一眼,虽然他还是那副吓死人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偏偏就没那么讨厌了。
房间里面,高琳虞正抱着裹着一条被子的张晓,张铮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王治看着这一家三口,张晓的头完全埋在母亲的胸膛,他实在看不出她的心情,就更无法知道她的情况了:“到底——怎么样了?”
高琳虞右手不停的抚摸着张晓的背,扭头看着王治道:“晓儿的病治好了,只是——只是经脉,灼烧太久,再也不适合修真,最多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活下来。”
张铮立刻跟着对高琳虞叫道:“琳虞,算了,能治好就不错了,再说就算修真,也不一定就要经脉的啊?”
高琳虞立刻瞪了张铮一眼,可是,这时的张铮却不像平时的那么委喏,毫不妥协的和她对视着,高琳虞终于明确了丈夫的态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