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线报里说百里明江当日离开慈安阁的时候是笑着离开的,可百里陌煦知道,那是因为母后的沉默让他心里发慌,他不过是用那样的笑来遮掩自己的尴尬罢了。
“朕也觉得很奇怪。”百里明江皱着眉,“朕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着人去查一下,陈妃和琪贵妃那里的凝脂膏有没有毒。”
“父王睿智!”百里陌煦表示赞同。
不久,百里明江派去的人将另外三瓶凝脂膏带了回来,果然都有毒,但陈妃和琪贵妃那里的头油或是其他的膏露都没有毒,这说明下毒的人的确只是针对东方慀淼。而且回来的人还禀报,陈妃和琪贵妃处的头油与慈安阁的并不相同。
百里陌煦随即又问了李嬷嬷和兰儿,她们回忆了很久才想起,东方慀淼的这瓶头油似乎是希贵妃送来的,因为东方慀淼很喜欢这个淡淡的香味,便留下自己使用,而把内务府送来的头油都赏了下人。
百里明江闻言脸色又是一变,百里陌煦见扯出了希贵妃,明智地避而不谈,只是说天色已晚,请百里明江用膳。虽然没有什么胃口,百里明江还是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李嬷嬷最能察言观色,早就屏退了屋里的下人,只留下阿益在那里伺候着。
父子两人吃得不多,基本没有动箸,只是有一杯无一杯地在那里喝酒,不时讨论几句。
“父王,知道此次风亭国进贡了凝脂膏的人多么?那几日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御书房来过?”百里陌煦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想着这案子的可疑之处,却对头油一事只字不提。
“清楚贡品都有些什么的人不会少,若有心去内务府和礼部查一下都能知晓。只是,朕的御书房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这毒是什么时候下的,确实费思量!”百里明江心里的确有些烦闷,他没想到自己赏赐的东西会被人做了手脚,更没想到那头油竟是希贵妃送的。毕竟希贵妃是百里陌鑫的母妃,这一发现又将事情变得愈加复杂了起来。
“此人这场算计想必是早有预谋。”百里陌煦转着酒杯,不紧不慢地分析着,“他先把一种毒下在母后的头油里,再寻找机会下在凝脂膏里。那头油里的毒应该是早就下了,可他一直迟迟没有下第二种关键的毒,是因为他在等待,在观察。因为他必须知道哪种东西是母后必定会用的,只有把剩下的一种毒素下到里面,才能得逞。”
“此人还真是善于琢磨人的心思,居然提前猜到朕会赏赐凝脂膏给淼儿,也猜到淼儿会用这凝脂膏。”百里明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难不成他在朕的身旁安置了眼线,随时监视着朕的一举一动、揣摩朕的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