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搁下手中的酒杯,冥洛夜双目不含一丝情绪地扫了眼众人,低沉的声音漫不经心地从薄唇中吐出:“行凶须得有行凶的动机,这花家七小姐到底为何要冒此大险去盗对她毫无用处的锦鲤?本王甚是好奇。”
冥武帝闻言,震惊不已。没想到,一向惜字如金事不关己的夜儿今日居然会浪费唇舌说出这番看似随意实则袒护花解语的话来,看来这当中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想到此处,冥武帝心中一喜,一丝希望涌上心头,或许……
冥洛阳没有多想,只当他存心跟自己作对,遂没好气地讽刺道:“七弟身为蓝鲤国的夜王爷,想来也不怎么体恤民情,居然不知道这百姓间流传的歌谣。坊间歌曰:蓝鲤国,蓝鲤活;三百年,日月长;**华,纳灵气;医百病,治万伤。”冥洛阳自认为学识渊博的吟诵着歌谣,脸上满是得意。末了,轻蔑地乜了眼花解语,嘲笑道:“京城无人不知花家七小姐脸伤狰狞,面貌丑陋。而这蓝鲤又有如此传闻,偏得正是花解语出去之后蓝鲤才失踪了,盗鲤医脸这个动机加上如此多的巧合和证据,难道还证明不了——她,花解语,就是凶手麽?”冥洛阳句句紧逼,一字一步狠狠地逼近花解语。
冥洛夜闻言,嗤嗤地低笑起来,一字一句不容置疑地说道:“这个动机,永远不会存在,本王以人格担保如何?”想她对他送的千年玉藕都弃之如敝履,怎会看得上这百年锦鲤!想到这里,冥洛夜眼神微黯。
众人听到冥洛夜的话,无一不诧异震惊:这夜王与花解语到底有何渊源,竟让他这般作保?花言昭虽然也是满心疑惑,但此刻对冥洛夜的感激却压倒了一切。冥武帝听闻此话,心中的想法更加确定,眼角不觉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笑意。皇后凤眸微沉,略过一阵快得让人难以察觉的心思。而一直痴痴看着冥洛夜的璃妃娘娘,美眸中则闪烁着欣喜的泪光。花家众人,除了看清事实的花诗韵咬牙诅咒之外,其余悉数如坠云里雾里之中。只有花解语,清楚地捕捉到了冥洛夜眼中快速闪过的黯然,眼睑微垂,花解语平淡如水的心里不禁起了一丝波澜。
正当众人处于震惊之中无法自拔之时,就听花意浓难以置信地小声自语:“七妹妹前几日问过我蓝鲤的传闻是否可信,我随口应了句是,难道……”像是突然惊觉到自己失言,花意浓惊慌失措地解释:“没……没什么,意浓刚刚胡说八道而已,诸位不必放在心上!”
冥洛阳岂会放过这番本就故意的说辞。既然他冥洛夜要护着花解语,那么他偏偏不让他如意。遂趁势大声追问道:“六妹妹说花解语曾经向你打听过蓝鲤之事,当真?若是查无此事,六妹妹可就有危言耸听的嫌疑了。六妹妹……你,要小心回答呀……”带着几分威胁,冥洛阳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花意浓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楚楚可怜地嗫喏道:“意浓……意浓只是听七妹妹说,若是有了百年锦鲤,她就可以医好脸上的伤,并没有说她是……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