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镜晕倒了。
她在与祝虞聊天,旁边经过一位端着托盘的侍者,祝虞顺手拿下来两杯甜甜的饮料,递给她一杯,她喝了一口,觉得很好喝,就多喝了几口,没多久就觉得头很晕,祝虞带她回了包厢,劝她休息一下,她闭上眼睛后就陷入一片黑暗中,人事不知了。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唤醒了阮明镜。她头昏沉沉的,触目所及,是一片浅淡到虚无的光芒。她并没有完全清醒,似睁未睁,光亮落入眼中,她迷糊地想,是灯光吗,还是月光?她听到旁边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头隐隐疼了起来,将手放在眼睛上,非常不舒服地叫了一声:“张妈。”
她需要张妈来帮她清醒,因为她自己怎么也醒不过来,身体乏软无力,很难过。
那杂音立刻消失了,紧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阮小姐,你太累了,再睡一会儿吧。”
“是祝小姐吗?我、我不想睡,我要张妈……”
“张妈给你拿毯子去了,马上就要回家了,你放心睡吧,等到了我叫你……”
紧接着光灭了,阮明镜又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有人安慰着她,她听着这个声音有点像祝虞,心中微微安心,这时鼻端有淡淡的香味飘来,她只是嗅了几下,就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身体在摇晃,外面透出苍黄的天色,几道长长的黑影一闪而过,耳边传来车流的声音,阮明镜闭了闭眼,然后慢慢睁开,意识渐渐恢复。
她是在一辆车上。
一辆陌生的车。
车正在疾驰。
她动了动,忽然感觉不对,用手一摸,才惊觉自己竟躺在一个人的大腿上。
“你醒了。”一个男人微微俯身。
阮明镜慌忙闪避,然而她全身乏力,只能躺在那里,任男人将她抵挡的手握在手心。那双细长邪气的眼睛,仿佛蕴着珠玉,流动着闪烁的光华,如月色,如泉水,在微微透亮的天色中好似两点星芒,灼灼看着她。
阮明镜喉头哽咽:“迟楠,是你?”
“是我,我回来了。”
真的是迟楠。他的声音,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跟以前一模一样,世上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迟楠。
“原来侯意说得是真的,我却以为是她看花了眼。”
“她说什么了?”
“她说在宴会上看到了你。你是不是去过宴会?为什么去了也不来见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你担心我?担心我什么?怕我死了?”
迟楠微微扬唇,露出淡淡的嘲讽和冷笑。
“你怎么这么说呢!”阮明镜有些急了:“我,我只是一直无法得到你的消息,如果我知道你的行踪,一定会去找你的……”
“就算你知道又如何,有那个人在,你又怎么会多分出一点心思给我。”
“迟楠……”阮明镜呆呆地看着他:“你明知道我身不由己……”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伤她的心。
“我当然知道你身不由己。”迟楠说完,将她重重搂在怀中,不顾她的反抗,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你没有办法做主,我就帮你做主。现在你就离开那个男人,回到我身边。他能给你的,我也能,而且我还能给你更多。”
阮明镜头晕目眩,没有什么力气,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反而恢复了一点力气,挣脱自己的手腕,惊问:“迟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离开,什么回到?”
阮明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在宴会上与祝虞聊天,很快远靳就要来接她回家……
迟楠看着她,不予回答,阮明镜又看了看周围,车里的人一个也不认识,祝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车窗外是盘山公路,空旷无人。阮明镜撑着身体移到车窗边,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确定,这不是回侯家的路。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她冲着前面喊,前面的司机和保镖听到了,充耳不闻。阮明镜又拖着身体过去,伸长了手臂想要提醒司机,忽而被迟楠抱了回来,这辆车不小,可是阮明镜却觉得无比狭窄,因为她连抵抗迟楠的力气也没有,被他按在后车座上,摔得后脑闷痛,眼前金星乱冒。
迟楠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那副神情很陌生,冷冰冰的,与以前的迟楠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只是,在她喝了祝虞的那杯饮料后,就立刻人事不知了。
“迟楠,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她几乎有些害怕了,眨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迟楠。
“现在我就是在带你回家。”
“可这不是回侯家的路。”
“谁说回侯家?明镜,我带你回我们的家,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忘记侯家的,好吗?”
阮明镜快哭了,迟楠越这么说,她越觉得危险:“不好,侯家才是我的家。迟楠,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要是你觉得麻烦,你让他们停车,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迟楠静静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开玩笑。你也别再提回侯家了,侯家现在已经被奉饮辛控制,里面全是奉家的人,就算你想回去,恐怕也只是羊入虎口。”
“你在说什么?奉饮辛……是祝小姐的丈夫麽?他为什么要进入侯家?远靳知道吗?我想跟远靳说话,他要是知道我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