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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戏可好看?”谁也想不到这灵气十足的少女娇娇糯糯的声音能变得如此清冷。|
“属下该死。”
“起来吧,我不是你们主子,当不得如此大礼。”蔷薇淡淡道。
两个暗卫依言起身,她说得不错,她不是他们的主子,王爷派他们过来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监视。可就是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面对她寡淡的语调,饶是久经生死的他们也有些愕然。
那两人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呀!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半晌没猜出这两个大活人是打哪冒出来的。
悦宁哥哥果然是被这个女人给迷昏了头,竟然派暗卫来保护她!步星月素来是想打谁就打谁,被打的人还得赔笑脸,今日竟吃了鳖:“你个贱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靠那张脸勾人罢了。你等着,本小姐定会叫人扒了你的皮!还不把马鞭还给我?”
蔷薇也不答话,从银衣暗卫手中接过马鞭。既然有暗卫在场,步星月也不能将她如何,反正打的是个丫环,也没吃多大亏,她肯定会奉还马鞭,息事宁人了。那两个银衣护卫也是这般作想,倒也没有阻止。
不料,蔷薇走出两步,侧腰拧身,手中的鞭子“刷”地朝步星月抽了过去。这一下不仅是街上的人惊呆了,就是步星月也没有料想到,她正得意洋洋,想着接回马鞭怎么整治她,没有防备鞭子劈头盖脸地打过来。蔷薇的气力比不上她,却没失了准头,步星月挨了一鞭,尖叫一声从马上滚落了下来。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饶是步星月的两个护卫急急赶到,也没能阻止她跌到地上。
人群中就有人“啊”了一声,向来只有步星月拿马鞭抽别人,哪有别人敢抽她?她竟拿鞭子抽了步家的公主!这个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蔷薇这边的两名银衣卫互望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惊愕与苦笑,倒是默契地把蔷薇挡在身后。
步星月从小到大何曾挨过打?就是连句重话都没被人说过,如今却被一个贱女人拿鞭子抽了,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张口欲哭,却是生生忍住了,眼睛憋得通红:“你敢打我?”
蔷薇随意地甩了甩手中的马鞭:“怎么?就许你挥鞭子,就不许我抽你?我打你,是因为你不该伤了我的丫环。就你步家小姐是金枝玉叶,别人就没有爹生娘养么?”
步星月偏是个不讲理的主:“本小姐要教训的是你,谁稀罕打你的丫环?她自己扑过来挨打,是她活该。”
“哦?步小姐是提醒我,刚才那鞭子太轻了么?我比不得小姐家学渊源,第一次拿鞭子抽人,难免会有纰漏,请多多担待。”
“咳咳……”街上响起一串咳嗽声,众人脸上憋得通红。这个辛蔷薇果真是个妙人,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火上浇油,气死人不偿命啊!
步星月气得直咬牙,恨恨地踢了离她最近的护卫一脚:“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杀了她!”她说的自然是气话,步家再怎么蛮横,也不可能当街杀人。
偏偏蔷薇还要不知死活地挑衅:“也好,正好请大家品鉴下诚王殿下和步家护卫武艺孰高孰低。”
围观的人兴奋了,步将军家的暗卫对上了诚王府的暗卫!这这该是多难得一见的景象啊。
感情这个女人把他们当杂耍的了?步家的两个护卫石化了。这么大的脸,他们丢不起,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小姐,事情闹大了老爷和诚王殿下脸上都无光,还请三思。”
步星月气得直跺脚,大嚷:“出了事情,我担着。”
在一旁看好戏的湄“噗嗤”一声笑了。
步星月瞪了她一眼:“老女人,你笑什么?”
湄掩唇:“我笑步家小姐小孩子说大人话,自古都是主子犯了错,下人挨板子。哪有下人犯了错,主子挨板子的道理?”
步星月下意识地反驳:“谁是小孩子,我及笄……”声音却是越来越轻。这个老女人说得很对,爹娘虽舍不得罚她,却是舍得罚她身边的下人的。她闯了祸挨骂的是她身边的丫环,不肯吃饭被罚钱的是奶娘,念不好书打的是陪读的手心。说什么替人担着,这两个护卫今天真的杀了辛蔷薇,他们就难逃一死。
“你等着,我爹爹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这话说得跟小孩子的威胁没什么两样了,“想求本小姐饶你一命也行,你得发誓,不准跟沈姐姐抢悦宁哥哥。”
“殿下与我风光霁月,他自倾怀,我自随意,与旁人何干?”
此话一出,已有从文苑上探出头来的士子抚掌赞叹:“好一句他自倾怀,我自随意!”只是八字,却已叫人心生向往。
诚王殿下一往情深亦是磊落光明,不肯有半分强人所难!而她,明知道那是誉满京华的皇家贵公子,亦是云淡风轻,不肯俯就!如此公子,如此佳人,自是风光霁月,世间无双!
先明白过来的,已是拿了仰望之态望着蔷薇,这样的女子,莫怪诚王殿下不动心呀!
步星月兀自不服气,逼着蔷薇表态:“这么说,你愿意成全诚王殿下跟沈姐姐了?”
蔷薇眨眨眼睛:“诚王殿下喜欢什么人,是殿下的事。说什么成全,我又不是拉皮条的!”
“咯……”有人下巴掉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方才还是个清华无双的奇女子,下一瞬,却冒出这么一句粗俗不堪的市井俚语。
拉皮条的?这位小姐,您损起人来真是不遗余力呀!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