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江玉染,季熙年的神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武尊赛回来,上官尔雅就一直昏睡,那日的真实情况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上官尔雅拿起帕子擦了擦嘴,靠坐在季熙年身侧,把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
包括季情被上官云珠利用,反倒自食其果和吴明山颠鸾倒凤。
季熙年冷笑道:“当时很多侍卫都看到季情和吴明山**裸地躺在地上,吴明山累得不省人事。这事皇上知道后十分震怒,已经下令把季情关在宫里反省,虽然想瞒着,可是早就传得街知巷闻。”
“季情给我下药,结果被江玉染误食!”上官尔雅面无表情道:“后来江玉染害我中毒,也是一报还一报。”
只不过她让江玉染失去贞洁,结果却让季熙年用自己的一碗血来救自己,上官尔雅已然觉得此事十分不值得。
若是可以,她完全能更仔细提防不受伤,这样季熙年也不会出血!
“如今江玉染是不能再入宫为妃!”
“哼,这点教训算是便宜她了!连你中毒都说成是沼泽所致。”季熙年冷哼道:“你这段时间猴子管好好养伤,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有些人决不能轻易绕过……”
上官尔雅又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这笔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是夜,季熙年守在床边,看着上官尔雅沉睡了许久,才悄无声息地去了厢房。
门外的子涵接替季熙年进屋继续守着。
季熙年推开厢房的门,就见俞越垂首等着自己。
“出了什么事?”
俞越不语,只把手中之物双手递上。
看到那请柬上的火漆,季熙年眉头一蹙,打开一看更是露出罕见的吃惊。
“这东西什么时候收到的?”
“就在今日傍晚。”俞越恭敬道:“主子,此事您看……”
季熙年若有所思地看着正房的方向,问道:“其他人都收到了吗?”
“还没送出来。”
俞越想了想又道:“许是觉得殿主神出鬼没,所以才提前给我们下了请柬。”
“嗯。”季熙年淡淡地应了声,又把请柬扔回给俞越,“先收着,看看情况再说。”
“可是我们需不需要回个信?”
“不需要。”
俞越听到季熙年的回答没有马上离开,季熙年挑眉看他,“还有事?”
“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季熙年不耐地摆了摆手,“看心情。”
俞越的嘴角狠狠一抽,也只有主子会说出这么随性的话。
若是往常,他还能猜透几分主子的心思,可如今尔雅郡主病着,这事到是难办了。
俞越不敢再多言,乖觉地出了房间。
※※※
一夜无话,上官尔雅天还没亮就醒来。
她见守夜的子涵不知如何是好,笑道:“这几日睡得太多了,给我收拾下,我去佛堂给母亲请安。”
子涵应了声,忙去耳房打了热水进来。
上官尔雅简单地梳洗了下,又穿了件常服。
这边的动静还是吵醒了厢房里的季熙年,他一进门,就听到上官尔雅笑道:“我已经大好,打算去和母亲报个平安,省得她担心。”
季熙年懒懒地靠在门框前,斜睨过去,“改日我正式拜访叶伯母。”
上官尔雅正擦脸,不解道:“这么正式做什么?”
“自然是提我们的婚事。”季熙年好笑道:“你好几日不出门,还不知道外面已经传遍了咱俩有私情!”
这私情二字放在当下绝对不是个好词。
可季熙年说起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上官尔雅这才想起来中毒那日,是季熙年抱自己回来的。
她到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看着季熙年那一脸坏笑的样子,像极了他预谋很久似的。
“那别改日了,正巧你今日也在,不如就趁现在。”
季熙年没想到上官尔雅会这么说,下意识愣了愣,“这这……我可什么都没准备呢!”
上官尔雅见季熙年脸上露出女婿见丈母娘的局促,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还准备什么!重要的是一颗真诚的心。”
季熙年知道自己被耍弄了,佯怒道:“只有真诚的心还是不够,我就这样与你去了,叶伯母只会认为我轻浮。”
“呵呵。”上官尔雅干笑,“殿下,您现在也没有稳重到哪里去。”
季熙年被噎得脸上青白交错,恶狠狠地咬牙,“上官尔雅你等着!本王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说完,季熙年气哼哼地掀了帘子出去,正巧与进屋的青微打了个正面。
青微见他那样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托盘给打了,她有些后怕地走进里屋问道:“简王这是怎么了?”
子涵笑而不语,上官尔雅头也不回地笑道:“简王殿下是闹着玩呢。”
青微这才松了口气,她心里是怕季熙年的,可自从前几日季熙年为了救主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用匕首割了手腕放血,又不眠不休地守在主子身边,就凭着那份深情她就为之动容。
饶是季熙年再可怕,在青微心中他也是个深情款款的男子。
上官尔雅简单收拾了衣装,看着镜子里的气色还不错,就带着子涵和青微一同前去佛堂。
叶氏礼佛都会独自一人在屋里,门口的齐嬷嬷见到上官尔雅前来又惊又喜,正要进屋通报一声,上官尔雅伸手拦住。
她推开门悄悄走进去,就见叶氏端跪在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