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心素差点气个倒仰,脸都白了,咬着牙忍住了。她发现,近段时间李梅老是对她有一种明显的敌意,她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高盈机灵的抢了靠窗的床铺,与张雪莹挨在一起,接着是袁紫衣,然后是杜秋叶、李梅,罗心素紧挨门口。
服侍好几位夫人躺下午睡养精神后,几个女孩子也疲惫地躺了下来。
“大嫂,咱们什么时候才会回去呀?家里会不会被坏人抢了或是烧了?”懂事的高盈心事重重,轻声问着张雪莹。
“应该不会吧,咱们又不是发财人家。再说操心也无用,只要咱们娘仨平安度过这场祸事,家可是慢慢再建,别想了,睡一会吧,今天也累了。”张雪莹轻声安慰道。
“嗯!”高盈轻轻应了一声,又向她身边靠了靠,闭着眼睡了过去。
张雪莹看着她对自己依赖信任的样子无声的笑了一下,也闭上眼睛:不知道老王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知道宣宁城现在是不是哀声满城、血流成河?
老王与张贵的安全她倒不担心,可是小hua与杨枝家……。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有了感情就难割舍啊。
啊,对了,还有高兴!还有姐姐一家,原来自己挂在心头的人有这么多啊?!
一想到这里,本来慢慢培养起来的睡意瞬间又没了踪影。
宣宁城外的芦苇丛里,被太阳晒得头昏眼hua的高兴正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一脸愧疚的黄山。
“都怨你,我说了此计不妥,你非要说什么完美无缺。现在好了,下面泡在江水里,上面被太阳暴晒。最关键的便是肚子饿得不行,你说怎么办吧?”
“嘿嘿,是,是我连累了你。是你够义气陪我受此次苦,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可是同生死、共患难的生死情谊,我一定不会忘记的。”黄山拍了拍自己精壮的胸脯,一脸的严肃与郑重。
“好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觉得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丢了小命,就太不孝了。我娘,我娘一定会活不下去的。”善良的高兴原谅了黄山,却又陷入了自己的苦恼。
“不会的,你放心吧。我们在这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城里传出惨叫什么的,也没哪冒黑烟,着火呀什么的。而且,你看,宇文独的官兵不是驻扎在城外吗?”黄山机灵的说道。
“这倒是。”高兴仔细想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哎,我说,你干什么非要到宣宁来呢?”高兴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黄山。
黄山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芦苇杆,眯着眼道“从小我便听我娘说她的家乡宣宁县青罗镇是如何的风景宜人、如何的山美水美人更美。她离家几十载,一直不曾回她心心念念的家乡过。我一直就想着,什么时候我定要替她回青罗镇看看,然后画在画上回去献给她。一解她的乡愁,她定会高兴的。”
高兴敬佩地看着他“原来是这样啊!你可真说得上是个大孝子了。在这个兵祸连结的时候冒这么大的险回宣宁,真是、真是天下大孝,你这个大哥与朋友我没有交错。”
黄山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一笑“呵呵,过奖了,过奖。”
“别说我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也是早就想回宣宁来,看看你的家人吧?”黄山说道。
“我是想我娘与妹妹,但是,我大嫂说了,不得到她的允许,不许我回家。”高兴苦着脸道。
“你大嫂那么凶吗?你好像很怕她的样子?”黄山不解地问。
“她才不凶呢?看着挺和善的,也从不高声说话,但是……但是……”高兴摸了摸头,为难地说“怎么说呢?她自有一种威仪,她眉一挑,眼睛看向你时,你就会觉得怕了。”
“是吗?自有威仪啊?什么时候我得见见她。”黄山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一个十五岁的小节妇,会有威仪?!高兴这傻小子真是没见过世面,淳朴得很。
“我大嫂很好的,人漂亮,很有风华。医术又好,心也善。她虽说是孤女,但她大伯母家却是相当有名的,也很疼她,本来她是不用到我家当节妇的,她是不忍心看我们孤儿寡母、弱小无依。以前官道还畅通的时候,她每月会给我寄五两银子,两封家书。更别提衣衫鞋袜了,想得很周到。就连她的伯姐,都时常请我到她家吃饭,给我零hua银子。”高兴喃喃说着,越说,越觉得自个的嫂子天下无双。
“可那王正可是反王的人?”黄山在一旁不赞同地说道。
“这……”高兴迟疑了一下,终是对黄山道“我大嫂说,有时候事情要看最后的结果。”
“事情要看最后的结果?!这话说的真有玄机!”黄山低着头,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越想眉头就皱得越厉害。
“是呀,大嫂说,事情浮于表面的,往往是遮人慧眼的,要沉住气,看最后的结果。她还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呢!”
“什么故事?讲给我听听!”黄山很感兴趣的样子。
“嗯,话说孔子周游列国时,经常忍饥挨饿。有一次弟子好不容易要回一些白米,孔子便吩咐弟子颜回去煮上。当孔子无意中经过厨房时,却看见颜回从锅里抓起一把煮好的白米饭放进自己的嘴里。孔时装作没看见,走开了。当颜回请孔子用饭时,孔子说‘我要用干净且没人吃过的米饭来祭先祖’。颜回一听急得脸都红了,说‘不可以的老师,这饭弟子刚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