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莹微笑着向他行了一礼“周大人客气,如果您信得过我,便由我来验尸吧!”。
“夏夫人的意思呢?”周大人征求夏夫人的意思。
“听张夫人的。”夏夫人还来不及说话,后面传来夏尚书的声音。
夏尚书对着周大人行了一礼,脸色悲戚地看着地上如花凋零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看来这位夏尚书很疼爱这个女儿啊!张雪莹暗想。
听闻夏府有两个嫡女,长女夏天,早已病逝,次女是嫡女夏至,另有两个庶女,不知道叫什么。可地下这个女孩子,她没听错的话,刚才那个叫夏实的女孩子叫她五妹妹。怎么多出了一个?
“无关的人散了吧,我与高大人留在这里便行了。”周大人挥了挥手。
后面的夫人小姐却没动,她们的眼睛都盯着张雪莹呢!尤其是熊氏,她自是听说过李氏姐妹的案子,本以为是以讹传讹,不成想,这个小心眼的张氏居然最碰死人,天啦!不过,她越发对此人好奇了。
张雪莹蹲下身子,重新将手探进夏雨的衣襟内“人死了应该不超过半个时辰,外面的手与脸虽然冰凉,但胸口仍隐有热气。”。
她站起来看向周大人“周大人,将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找来您问话吧。我需要进一步检查夏雨的尸体,要抬到屋子里。”。
“好,夏大人。贵小姐是否方便高夫人检查。如果您同意,请安排一间屋子,照高夫人的话做。”周大人看向一脸悲色的夏尚书。
“方便,我们接受。就抬到前面水榭的厢房吧,那里近。高夫人需要什么只管吩咐,这是我府的夏贵,有事吩咐他便是。”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管家模样的人。
夏贵赶忙上前一步行礼“听周大人与高夫人吩咐。”
“好,将你们小姐抬到厢房里,准备两块吸水而且干净的白布,另外要一把长而窄的小刀。”张雪莹说道。
“张姐姐我与高少爷给你当助手吧!今天袁姐姐没来。”平果儿眨着大眼睛。自告奋勇地说。
“好。”
“张雪莹。你不要胡闹逞能。”人群外的高桦终于忍不住了,挤过来阻止道,身边跟着熊氏。
“他就交给你了,再听他啰嗦。我就不干了。”张雪莹小声对高俊说道。与平果儿一起往前面厢房走去。
张雪莹解下斗蓬。挽起袖子,好在厢房里生了四盆火,倒也不冷。
“果儿。你拿纸笔作记录,记下我说的话。高俊,你背过身坐下,听我的话想案情吧!”她对两人说完,解开夏雨的衣衫。
夏雨如花般娇嫩的身子呈现在她眼前。
“夏雨,女,十四岁。身体无其他伤痕,唯胸口有利器剌穿得伤口一处,伤口较深,直到心脏位置。造成失血过多,是她死亡的原因。伤口很奇怪,似圆椎形,但是……”她小心剖开胸口,仔细看了看,才继续说道“但是凶器的头很尖利,才能使伤口这般平滑整齐,没有撕裂伤。从外面看去,伤口就是一个一指宽的小圆洞。高俊,你能想到是什么凶器吗?”。
高俊拧眉苦思,慢慢道“不知道,想不出来。”
张雪莹叹了口气,褪下死者身下的裤子与裙子,又检查了死者双腿里面,连脚都没放过。
“没有其他伤口,甚至连撞击或是防御伤都没有。”张雪莹蹙起眉头“凶手应该是死者很信任而亲密的人,死者才没有一丝防备与挣扎。凶手面对着她,趁她不注意,掏出凶器,飞快插向她的胸部。死者面朝上倒在湖边,她感到胸闷、气促、口渴无力,紧跟着创口流血不止,她慢慢失去了生命。所以,你看她的面部神情,痛苦、惊讶,但没有恨意。”张雪莹感到唏嘘不已。如花初绽的年纪啊,豆蔻年华,就这样死掉了。高门大宅内,真的不好混啊!
“完了?”高俊问道。
“完了,chù_nǚ膜也是完整的。”张雪莹加上一句,忘记一旁还有个平果儿,小姑娘一向坦荡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窘意,翻了个白眼给她。
“从府里的人着手吧,熟人或是亲人。”张雪莹在心里加上一句,搞不好又是姐妹之间作下的。
“好,把报告给我吧,你们洗洗手,到隔壁屋子休息一下。”高俊站起来,接过平果儿手里的尸检报告。
张雪莹缝好夏雨的伤口,又替她穿好衣服才与平果儿一起出去。
“张姐姐,虽说应该叫你夫人,可我仍然觉得叫你一声姐姐更亲热一些。你不介意吧?”平果儿捧着热茶,小脸氲氤在雾气中。
“不介意!”张雪莹喝了一口茶水,脑子还在努力思索凶手到底用得是什么凶器呢?!
“张姐姐,你怎么敢划开死人的肚子呀?您不害怕吗?”平果儿又问道。
“我本来就是学医的,对人身体的部位器官很了解。人身体里的东西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器官而已。当然一开始也怕,后来便不怕了。”张雪莹抿了一口热茶。
“高夫人,周大人叫您到后院去。又、又死了!”一个年轻妇人推门进来,一边颤着声音说,一边努力平衡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又死一个?谁?”平果儿问道。
“就是我家三小姐夏实。”仆妇靠着门,撑着自己往下滑的身子。
“带我们去呀,傻站着干什么?”平果儿很有气势的一瞪眼,仆妇反而不怕了,带着她们飞快的向后院跑去。
发现尸体的人现在也成了一具死尸?这夏府今年是犯太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