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敢当点点头“上次他未婚妻的事之后,他一直想找个时间谢谢我,所以与他一起用了早点。”
“哦,原来是这样!”平少傅点点头道“虽说他是新贵,可毕竟东厂名声在哪里,还是不要与他走得太近才是。”
“知道了父亲。您放心吧!”平敢当应道。
“对了,这是你姑母给我的,你看看。”平少傅知道儿子一向沉稳,放心地点了点头,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
平敢当匆匆扫过,低声道“姑母看上了梅子青家的闺女?”
平少傅脸上有着满意的笑“梅大人刚正不阿,又不结党营私,与任何人都走得不近,却又有着好人缘。梅冷正在锦衣卫也干得十分出色,那梅小姐在父兄门第的影响下,想必应该不差吧?”说最后一句话时却将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平果儿会意的一笑,挺正身板,清了清嗓子“梅冷香,十七岁。容貌端庄秀美,性子温和却不懦弱。身子也很健康,甚少生病。早两年开始便是她在替梅夫人主持中馈、招呼应酬了。在京城中有着好人缘,各家小姐贵妇都与她交好。”
“看样子是个八面玲珑、进退有度的人。”平夫人细细听完后,笑容更深了,脸上全是满意的表情。
平敢当依然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安静地听着。
“要我说,能将平家打理好,你说呢当儿?”平少傅问自己的儿子。相较于他们三人的满意欣喜,儿子的表情太淡然了一些。
平敢当垂下眼帘,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在这个时候急急忙忙地去提亲,陛下还是会不满意的。”
平少傅看向平夫人,平夫人沉思着点了点头“当儿说的有理,妹妹昨晚这步棋本来就是兵行险招,如果咱们再迫切地上门提亲,倒显得咱们是拒了禧珍公主,落了陛下的面子了。”
“要不,咱们等一等吧,或者娘上门探探梅夫人的口风,若是她们不反对,干脆请旨赐婚得了。”平果儿出主意。
平夫人点点头“果儿这个主意好,咱们干脆大大方方地放到明面上来。反正陛下也不曾跟贵妃明说想把禧珍公主嫁到平家来。”
三人在一旁说得热闹喜庆,平敢当却紧抿薄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那就这样吧,明天先求老钦天鉴算算二人的八字再说。”平少傅站起来对平夫人说道,又对平敢当递了个眼色,父子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你姑母所作的打算,你想必知道吧?”平少傅的书房里,父子俩一左一右的坐着,各自捧着一杯热气萦绕的香茶。
“嗯,梅家自不用说,就连张雪聪也从此与平家捆到了一块儿。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张雪聪是翰林院里陛下最赏识的青年才俊。当然还有刚成为督粮道承恩伯王正。”平敢当简短的说道。
平少傅满意的看着自己儿子,点了点头“所以,这门婚事一定要成。”
“知道了父亲!”平敢当很痛快地答道,没有一丝犹豫。
平少傅放下心来,笑着品起香茗来,感觉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张雪莹在高家继续没心没肺的过着日子,稍有无聊,却胜在自在,把院门一关,想看书就看书、想晒太阳便可以在金银hua架子下晒一下午。
每天给平氏请安的时候,绵里藏针的说几句话,阴阳怪气的冷笑两声,或是丢个阴恻恻的眼神过去,便可以换来熊氏几天的忐忑不安、东猜西想了。
有时候她起来,她就忍不住想笑,果然是心里有鬼的人看什么都是鬼。
看着院子里那一排排整齐名贵的hua儿,她便有些无力感。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这hua比人还娇气,太阳晒多了,它焉了,晒少了,它憔悴了。
她抚了抚额,对旁边侍候的枫叶道“你把这几盆hua儿,给伯母嫂子各送一盆;再给李府老夫人送两盆去;然后,还有方夫人、梅府的梅夫人,反正,都送走!”说完挥了挥手,一副头痛不已的样子。反正落在自己手里,这些娇生惯养的hua儿的下场都是个死,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方不至于暴殄天物。
她只求,高俊不要再折磨她了,不要逼她学风雅。还不如种草药呢?比如这金银hua、刺桐hua、虾脊兰、
紫藤hua……,好看、好种,还有药用价值。她凑上去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陶醉的笑意!
枫叶答应着下去忙了,她也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不少名贵的hua儿毁在自己主子手里,她也快看不下去了。
当枫叶带着小厮出门送hua时,遇到了脸色沉郁得吓人的高桦,他睨了一眼那一车名贵的hua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回大爷,夫人吩咐将这些hua送到梅府、李府、平府还有张府去。”枫叶恭敬地回道。
高桦面色微霁,点了点头,迈腿进了大门。
心中暗想:张氏吃了这么多高府的饭菜也终于知道长点心思了,与各府夫人打点好关系也有利于自己。
只是一想到自己从灸手可热的吏部左给事中,变成了皇宫hua园管理员上林苑监右监丞,他的心就闷痛起来,虽说是从七品变成了正七品,却是实打实的明升暗降。
这是为什么呢?自己打听了半天,也没人肯告诉自己为什么?难道是上次皇后侄子的事?裴家人暗中使绊子?
他越想越心越慌,大步向金桂园走去,他要叫熊氏想法子进宫一趟,去罗昭仪那探探消息。
皇宫后hua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