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好在不用担心陛下会将禧珍许配给他了。”平贵妃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那母妃休息吧,儿子告退。”夏炽站起来行礼告退。
一阵清风随打开的殿门卷进室内,平贵妃觉得自己浮躁的心情清静了许多。
清寂无人的街上传来三更梆子响,伴着更夫粗哑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突然觉得自己身后刮过一阵风,他回头一看,却只看见几片树叶盘旋着飘落在自己身旁。
太常寺的奉祀何华府中后院厢房里,何华发出如雷的鼾声,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小妾正睡得香甜。
突然他感到一阵窒息,睁眼一看,便望进一双如墨的黑眸里。
“你、你是谁?”他睡意全消,身子像进了冰窟窿一般冰冷发颤。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你所要知道的事,你该死!”黑衣人的眼睛如手中的利剑一般泛着冰冷的利色。
“救命……!”何华惊恐不已,张大嘴叫起来,声音突然断在喉咙里。嘴里慢慢冒出血迹,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下巴与前襟,眼睛瞪得几欲夺眶而出,人却慢慢软了下去。
黑衣人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手中染血的利剑,满意的冷哼了一声,随即闪身不见。
翌日清晨,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利声划破了京城上空。
顺天府衙外的大鼓被人重重击响。
吴大人放下手中的碗筷,皱着眉头开始整理身上的官服。
人还未踏出正厅,便看见自己手下的文推官匆匆而来。
“外面出了何事?”吴大人一边问一边下了阶梯。
“大人,刚才太常寺的奉祀何大人的夫人来报案,说何大人被家中小妾害了。求大人作主呢!”文推官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了擦汗,想起那位凶猛异常的何夫人,简直心有余悸。
“走,看看去。”吴大人也加快了脚步,毕竟是朝中命官啊。
顺天府的大堂里,一个身着大红衣裙的妇人正在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外加拍着小几。骂的话不带重样,配合着拍小几的节奏,感觉像是听大戏一般。
别看她身子干瘦,可那把嗓子确实好,声音清晰哄亮,不带一丝沙哑。
“何夫人收声,吴大人到了。”文推官沉着脸说道,正了正自己的官服。
何夫人抬起一张泪痕斑斑的脸,看到吴大人走到案后坐下,又长长的悲呼一声,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吴大人要为我作主啊,我家老爷被这个狐狸精害死了,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活呀?”一边诉说,一边拍着地面。
“好了,何夫人不要急着伤心,说说事情的经过吧?”吴大人咳了一声,严肃地说道。
“是,吴大人。”何夫人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今天早上刚起床,便听到栖兰院发出一声尖叫,哦,栖兰院但是这个小妖精的院子。”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左边。
吴大人这才发现,左边墙角缩着一名女子,神情惊恐,目光呆滞,脸色青白,正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甚至露出雪白的肌肤。
“外面服侍的人听见了,便跑进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却是发现我家老爷他死在了这小妖精的床上啊!”何夫人一口气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爬起来走到那名小妾身边连打带踹。
小妾不躲不避,也不流泪,人仿佛真的已经傻了一般。
“好了,这里是公堂,不得无礼。”吴大人急忙出声喝止。
何夫人又狠狠朝那小妾啐了一口,不甘的回到原地跪下。
“罗捕头可去何府了?”吴大人问一边的文推官。
“回大人,罗捕头一接到消息便去了,想必一会便会回来了。”文推官急忙答道。
“嗯,好!”吴大人看向那名呆傻的小妾“你上前答话。”
小妾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从衙役急忙上前,将她提到了何夫人身边跪着。
“你是第一个发现何大人被害的?将事情经过说一遍。”吴大人皱眉问道,觉得那小妾衣衫不整,实在是不雅至极。
小妾痴痴呆呆地瘫跪着,无神的目光慢慢看向吴大人。
“本官问你,你家老爷是怎样死的?”吴大人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小妾身子突然猛地一震,眼睛中的惊恐之色更盛,嘴唇哆嗦着尖叫一声“死了,老爷死了,好多、好多的血。”
“是的,你家老爷死了,他是如何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你老实答话。”吴大人面色更加威严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小妾好似恢复了神智,向前爬了两步,哀声道“老爷真不是我杀的,今天一早起来,便看到我家老爷躺在血泊之中。”然后又重重磕首“大老爷明察,不是妾杀的老爷啊!”。
吴大人望着她瘦弱、纤细的身姿,沉吟起来。
“大人,罗捕头回来了。”旁边的文推官看着一个急匆匆进入大堂的中年男子对吴大人说道。
“哦,罗捕头说说情况吧!”吴大人看向忆躬身行礼的罗捕头。
“是,大人。”罗捕头立正身子回道“属下已查验了何大人的尸体,而且将何大人的尸体抬了回来。何大人的睡房很整齐,不见一丝凌乱,守院子的婆子也说昨夜没听到过任何异响。何大人身着睡衣躺在床上,竟似未作挣扎。”
说到这里,罗捕头脸上闪过一丝惧色“属下初次查验,竟发现何大人是被人一剑剌穿喉咙,直达喉底而亡。除此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