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听母妃的!”四皇子郑重的说道。
“现在你该告诉我敢当跟你说了什么了吧!?”平贵妃始终没忘记自己的初衷。
四皇子无奈的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道“表哥今晚在碧波潭见到明珠了,明珠不顾礼仪,有、有纠缠之意!可,可一转眼,却又同那蒋小候有说有笑、态度亲昵的走在一起。表哥又聪明得紧,可能猜到了母妃的心思,便提醒我两句。”。
平贵妃脸色很是不好看,长长叹了口气“这娶个媳妇怎么就这般难呢?你皇祖母肯定不会将明珠嫁给蒋小候的,只是……,这明珠难道也同其他女子一般轻浮浅薄吗?”。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捏了捏自己眉心。
“你表哥哪,我放心,明珠入不了他的眼!他也不是贪图权势、攀龙附凤之人。就怕明珠……,唉,你先下去吧,我还要好好想一想!”,她头痛不已[无^错^]..的朝四皇子挥了挥手。
四皇子恭敬行礼,而后轻轻退下。
张雪莹躺在那张舒适而宽大的拔步床上,侧着身子看着地上如霜糖一般的月光,深深地,却是悄悄的长叹了口气。
≡从进宫以来,她一直小心的观察着太后与弘德帝对她的态度,或者说是他们真正的态度。
她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与素未蒙面的太后与陛下一见面便真的讨了他们心底真正的疼爱与怜惜。
毕竟父母是在那种情况下相识相爱的,自己凭白地冒了出来。太后与弘德心底就真的没有一丝别扭或是其他吗?
她轻轻翻了个身,眼睛望着帐子上那精美无比的剌绣。那是最顶级的彩锦制成的,还有压帐角的丝络上那两个小巧的饕鬄,须根都清晰可见,是以最上等的碧玉制成的。
」有这屋子里的摆设,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就这么不在意的由她赏玩、摆弄。
可是她心中不喜而不安,就像是天上的风筝一般,是高是低、是近是远都由不得自己。
不敢恣意的笑、不敢多说一句,不能行差踏错!唯恐让人耻笑了去!
≡己的喜怒哀乐均要压在心底。只记得一件事。那便是规矩!
±家大族的规矩大,可皇家的规矩便是森严得不近人情!
≡己相信张家的亲人,想念高俊,想念平敢当。相信梅家……!
可也唯有放在心里。太后与皇上对张家另眼相待真的是为了回报张家对自己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吗?
可自己却不能不在他们面前对张家避之不及。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冷情冷性的无情之人!?是自己心底想的,大概也是他们想看的吧;是不知道的是自己以后还能继续做张家二房的孤女张雪莹吗?还是世上从此只有明珠郡主?
∈后与贵妃几乎是天天跑到慈宁宫嘘寒问暖、刻章奉迎自己!不是说太后一向不喜这些莺莺燕燕吗?怎么会每次都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话里有话的与自己闲聊。眼中还露着鼓励的神色?
~后这是要做什么显而易见,她要将自己嫁出去。今年年底自己就十七了,也算是老姑娘了。
‰到这里,她便觉得心底烦燥不已,又翻了个身。
≡己以后与他便成为陌路人了吗?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她张着嘴,感觉自己心里像塞了一团湿重的棉絮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又像是被人抛上岸的河鲤。…
他今晚都没有认出她来,不,是他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一眼。
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那颗从天而降的明珠,他会不会来向太后提亲!?
想到这里,她蹭一下坐了起来,沉寂如夜的眸子熤熤生辉。
只是这话要由谁递出去呢?她蹙颦着眉头,善喜算是自己的人,可太小了,平时又只在慈宁宫内服侍,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并且顺利的找到平敢当传话吗?
最好的人选应该是老王头,可惜自己从进宫以来只见过他一面,自己能要求见见他吗?
另一间相距不远的房间里,已睡了近一个时辰的太后突然翻身坐了起来。
睡在外榻上的方姑姑立刻觉醒了,披上外衫走了进去。
虽说慈宁宫新添了不少人,可近身服侍的事仍是她做着的。
“太后,您是要起夜吗?”。她一边问,一边又点了一盏美人臂灯。
太后在灯光下的脸色有些黯然,轻轻摆了摆手“不是,我睡不着!”。
“那,奴才陪您说说话吧!?”,方姑姑过去给她背后塞了一个大抱枕,好让她坐得舒服些,然后又去沏了一壶茶来“这是郡主制的橘红茶,说是有润肺消痰、理气止咳之功效,口感奴才试过了,也是您喜欢的口味。”。
太后看着方姑姑倒出来的茶水,脸上有了一抹笑意“这孩子是个贴心的!”
方姑姑点点头“可不是吗?自从小郡主回来后,太后您的气色都好多了!”。
太后低头闻了闻茶水,眼睛忽然湿润起来“可是,这孩子对我与她皇舅敬畏有余,亲昵不足啊!”。
方姑姑脸上的笑容一滞,心底翻腾起来。
太后皱着眉,脸上露出威仪与失望“难道她对我们终究不能像对她伯母一家那样亲热、亲近吗?”。
方姑姑暗自咬了咬牙,低声道“您可是太后娘娘,世上最高贵,最威严的人。小郡主可能是怕冒犯于您,所以有些时候有些放不开。”。
“是这样吗?”。太后目光一柔。
“当然了,小郡主可是打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