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座把已经变成黑色黑得发亮的银元从玄虚汗淋淋的额头上面拿了下来,焦急的轻声说了句怎么还没来,然后往房间门口走去。
这时候,我看到玄虚的肚皮已经很薄很薄了,薄得似乎能看到皮肤下面有一层透明的液体,似乎很快,这肚子就要爆炸了。
严座刚刚走出门口,外面就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接着,刘总就匆匆跑了进来,把一个还粘着饭粒的鸡蛋递给严座,气喘吁吁的说土鸡蛋,到附近一户人家要的。
严座很快走到玄虚身边,拿出两银针,中气十足的喊了句,天地灵迷额,然后分别把银针插在了玄虚肚脐眼上和人中部位,然后用鸡蛋在玄虚的肚子上面滚了起来。
随着严座快速的滚动鸡蛋,插在人中和肚脐眼上的银针,颜色也开始慢慢变深,很快,银针也变成黑色的了。而玄虚的肚子,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还是那么鼓胀,但是肚子上面的那几条蜈蚣似的青筋慢慢散开,最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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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座把两根银针拔了出来,然后让刘总拿了个脸盆过来,到水龙头下面装了点水,把鸡蛋壳剥开,里面的蛋白没什么异样,但是一剥开蛋白,里面竟然没有蛋黄,是一窝的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蚯蚓似的虫子,通体是黑色的,没蚯蚓那么长,身上似乎还有粘液,都还是活的,在拼命的钻着。
严座把虫子全部弄进了脸盆里面,那些虫子都欢快的游了起来。严座端着脸盆,走到玄虚身边,抓起他肿胀不堪的没了指甲盖的手指,用手指轻轻在他指尖上面抠了一下,没血流出来,严座又用力挤了挤,才有几滴血滴进了脸盆里面。
血一滴进去,那些虫子就一下子全部游到了血滴下去的地方,抢食了起来。
严座挤了玄虚几滴血,又过了一小会,等那些虫子分食完,就端着脸盆走到门口,把里面的水倒掉一些,然后回到玄虚身边,用手伸进脸盆里面抓起那些虫子,就往玄虚的嘴巴里面塞,玄虚无力的挣扎着。
那些小虫子似乎不用玄虚往里面吞,直接自己就钻进了玄虚的喉咙里面,看上去真的很恶心。一小会后,虫子已经全部喂完了,严座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和刘总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我们走出办公室,上了车。
瘦高个在车上等我们都等得睡着了,我们一上车,就发动了车,往前开了,严座在副驾驶的位置,问瘦高个知不知道九路口村,瘦高个说知道,严座就让瘦高个往九路口村开。
我有些莫名其妙,还去九路口村干嘛,正想问,坐在我旁边的陈璇就坐起身,说严座,难道那蛊毒,是黄吉村那个好大哥(憨汉子)下的?
严座干咳了一声,说应该是吧,刚刚我们上来的时候,那个小哥(憨汉子)从我手里接过玄虚,把他抱进了办公室才走的,那小哥走后,我才看到玄虚的手腕上,有个小口子,开始我还以为是他在江里割的呢,没想到是被下了蛊毒,那个小哥应该不会随便下蛊毒的,里面应该还有内情吧,等下我们就知道了。
陈璇噢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黄吉村,车子在村口停了下来,司机依然在车上等我们,我们几个人下了车,迎着络绎不绝的狗叫声,来到了憨汉子家里,没想到这么晚了,憨汉子还没有睡觉,大门是关着的,憨汉子住的那个房间,灯光从窗户上面的已经被风雨腐蚀成黄色的塑料薄膜上透了出来。我率先走到门口,敲起了门。
我才刚刚敲几下门,窗户上面的灯光就熄灭了,接着传来憨汉子警惕的土话声音,谁?
严座大声说了句我,老严,憨汉子停顿了几秒,然后喊了声等下,很快就拉亮大厅的灯,来把门打开了。
憨汉子给我们搬了凳子,让我们坐下,然后要去泡茶,严座没有坐,轻声说茶就不用了,我们来找你,有点事情。
憨汉子一听,也没去倒茶,自己在矮凳子上面坐了下来,然后掏出一个洗衣粉的袋子,用一张纸卷好里面的烟丝,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悠悠的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事情来的,我知道你们是吃公粮的,既然你们知道了,就随你们处置吧,我只求你们一点,把我女儿带到远一点的地方,给她随便找个什么工作,让她在别的地方生根发芽,行吗?
严座很和气的笑了笑,说你放心,没有人知道是你下的那个,我们也不会和任何人说,我知道如果不是把你逼急了,你是不会那么做的,能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么?
憨汉子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深深的低下头,然后呜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嘴里含着的卷烟,也掉到了地上,还在燃烧着,发出一缕青烟。
憨汉子的哭声听得我心里一阵难过,那是一种深入人心的,毫无遮掩的悲切的哭声,声声入耳,入心,弄的我的鼻子又有些酸酸的。憨汉子的女儿听到哭声,嘎吱一声打开门,走了出来,在憨汉子面前蹲下,依偎着憨汉子,手轻轻在憨汉子的背上拍着。
憨汉子停止了哭声,但是没办法停止他耸动的肩膀和鼻子,推了推他女儿轻声说小莲,你到房间去,爸爸有事和领导商量。
小莲走后,憨汉子用手抹了一把脸,抖着声音说玄虚,那是个畜生,不是人,真的不是人啊,我女儿,我女儿拿去魂祭的时候,他,他还把我女儿,把我女儿给弄了,弄完还不算,还把,把我女儿给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