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辛苦考出来,也就是任从七品的武职,还要花费不少银钱;要是进了兴州军从军,不仅有饷银拿,要是舍得吃苦,自己又有些基础,得了沈将军的赏识,也容易挣个官职出来。”向晨峰仔细解释着,“能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兴州并没有武举的学堂吧,有意走武官路子的,早早就进了兴州军了。”
“沈将军?”秦思源有些好奇起来,“是兴州军的统领?”
“呃,是的,不过他正式官衔是兴州都指挥使,因为还有一个御赐的‘定北将军’的称号,所以兴州都称他为沈将军。”向晨峰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听闻沈将军是武侯沈进的庶子,出身名门,自十年前来兴州,不仅作战英勇,而且素有智谋,如今这职位是他自己真刀实抢拼杀出来的,更难得沈将军治军严而公允,识人又明;因此兴州的儿郎都是直接从军的,并不想走武举的路子。”
听了他一番解说,秦思源的心里不由动了一动,按夏朝律,男子十五为丁,立户,投军,要是他去从军……也不行,等他十五,阿昭也只得十三岁多,还不到十四岁,到时阿昭怎么办?
秦云昭不知道哥哥的纠结,只抓着向晨峰求科普:“向大哥,都指挥使是多大的官儿?兴州城最大的官儿吗?”
“是正三品的武官实职,沈将军主管军事,兴州还有正四品的布政使,掌政和刑狱。因为兴州特殊,是边塞重城,所以才如此设置;我听说内地别的几处,都指挥使都与布政使一样是正四品官职。”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个沈将军手下有兴州军,而且官衔也比兴州布政使要大,那还不是在兴州横着走了?秦云昭很快弄懂了兴州的政局形势,见向晨峰对这些能够侃侃而谈,并不是一味死读书的呆子,忍不住又夸了他几句。
向晨峰顿时又红了脸,看得秦云昭有些抓狂,这回她真没说他什么啊!表扬也不行啊?
秦思源瞟见妹妹一脸无奈的表情,也有些想笑,赶紧拿话岔开了去。
等到了村口,果然见到好几个已经在那里搭骡车的人,见马车过来,就忍不住猜测秦永德这侄子是不是以后也打算做赶车这一行当,有几个心急的,已经上前去问起价来。
秦思源连忙解释:“只是自家进城,并不打算载客拉人。”不敢多寒暄,怕搅了骡车生意,急急赶车走了。
赶骡车的王大伯脸色这才好看了,他家这平板骡车要跟马车比,那就是qq和q5的差别了,得知秦思源不是抢饭碗的,心里这才安定了。
两个还没提出搭便车的妇人有些不甘心地站了回来:“我看永德那侄女儿也坐在马车里呢,他那侄子也不讲究,没个大人陪着,怎么就搭了峰哥儿上车呢?”
另一个好事碎嘴的就笑了起来:“你懂什么,人家这才叫讲究呢!他那侄女儿长得怪好看的,人家怕是一来,就瞄上了峰哥儿了。数遍咱们靠山屯,峰哥儿是顶顶好的小伙子!不让他搭便车,难不成还让你个老婆子搭?”
最重要的是,向晨峰家底好,自己不仅有成为秀才的潜力,又还没有定亲,村里有年龄合适的闺女儿的人家,哪个不是恨不得把他扒拉来当女婿?
要这么一块大肥肉没落到自己碗里,甚至没落到靠山屯这锅里,却被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截胡了,叫这些当娘的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