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时间,不仅让左进摸清了祖启的脾性,祖启何尝不是也摸清了左进的习惯,就是刚才的一停顿,祖启看清了他的意图。
只是并没开口打断,甚至没有催促,仍由他去思考。
同样是抿了一小口,再次微微勾唇,“三天后我会与瑾眠举行婚礼,这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到时候我不希望你有什么动作。”声音不大,却让人觉得四周空气都有些冷的停滞了下来。
好半响,左进才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祖少爷多虑了。”并没多说,只是从称呼上来看,他已经承认了祖启说的事实。
虽然短短的几个字,却让现场发生了变化,千岳站起了身,并不是为难左进,而是微微弯腰,给左进行了个礼。
并不是因为左进如今的身份,而是千岳对已亡老爷子的尊敬。
当然,左进也不是傻子,并不会认为如此了,就可以动祖启了,也可以吩咐千岳了,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我们兄弟俩,有空可以聚一聚,以后你也不必来公司了,美国本家那边的,随你折腾。”
祖启这话也算是给左进一个很好的台阶了,不仅是承认了他的身份,还让他可以随意发挥对付本家那边,可谓是一举多得。
从血缘关系来讲,左进,祖启,祖曜流淌着的是一个血脉,这层血脉永远是斩不断的。
左进是聪明人,隐藏在祖启身边这么多年,自己有把握的话早就动了这个‘哥哥’,不仅是没把握,更是没有时间了,在祖启身边的十几年让他对祖家的恨意也淡薄了许多,如果是五年前,他或许还会搏一搏,可如今,他只想要会属于他与母亲的那一份了。
刚才祖启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多少也是给他打开了那不甘的心结。
喝下最后一口酒后,左进原本特有的标准笑意终于是收了起来,那抹深沉的眼,还真是像极了祖启,不愧是兄弟,不愧是有那一抹血脉传承。
放下酒杯后,他站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三天后是少爷的婚礼,有一样礼物估计你会喜欢,婚礼当然会有人捣乱,祖家内部人。”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对于左进的态度,苏瑾眠还是深深的震撼了一把,这个男人一直让她内心生出一丝恐惧,却也为他放下时候的洒脱而敬佩,十年隐忍,最后还可以放下,谁能做到?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扭头看了一眼祖启,从他眼里,她读出了那份兄弟之情,突然苏瑾眠就好似明白了一些,如果不是兄弟,祖启会不会早对左进下手了,同样的道理,如果不是兄弟,左进会不会也不顾一切早对祖启下手了!
看似深入骨髓的仇恨,往往也只是因为血脉,而互相放下。
看似豪门里的争斗,到了最后,有些也会因为血脉而各退一步。
她拧了拧眉,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放到祖启微微邹起的眉头上,帮他抚平。
那一点温柔,让祖启舒展了眉头,勾了勾唇,满眼的柔光,“还想不想吃一个醉蟹?”
“想。”小脸早就被醉蟹的酒精浓度给晕染红了,却毫不影响她吃它的兴趣,根本没想,她直接脱口而出。
被这小女人的模样给逗乐了,祖启嘴角扬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再次给她认真的剥蟹壳。
至于左进说的捣乱的祖家人,他早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