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麻烦的事。
一旦皇上转移了注意力,对另一个皇子委以重任,这无疑是传递了某种信号。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左千荀的能力啊。”
都被打压成那样了,他居然还可以利用这么短的时间翻盘,重获皇上的信任和重用,还真不简单啊。
沈云曦嘲讽的轻笑,人啊,果然都是潜力股,身临绝境,总能激发出意想不到的潜力。
这不,左千荀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上一世,她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一直都是她在想办法化解各种各样的危机,将最安全的地方留给他。
而他,似乎也挺享受这样的安排,所以,一遇到事情,几乎都是直接交给她处理。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习惯,他的那些幕僚们,有事情都会来问她而不是他,而她也总会将事情处理之后在汇报给他。
所以,那时,造成他的皇位是靠女人打下来的这种错觉,责任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他自己也有很大部分的原因。
可现在倒好,没有她的加入,他的潜力被无限的激发,竟然完全改变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还真是讽刺。
“或许……说我们低估了他更贴切。”
怎么又是那样的眼神?
为什么每每提到左千荀时,她总会露出那种伤感而忿恨的眼神?
她……到底跟左千荀之间,有什么瓜葛?
为什么她会那么恨他?
恨到不惜跟他的死对头结盟,倾尽所有才智,却只为了折磨他,杀他而已。
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可左千宸的脸上却不露分毫,更没有忍不住开口追问,淡淡然的,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也罢,这样更有意思。”
倒不知道左千宸的心思,不过,沈云曦却是更想要知道,他左千荀的潜力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再次赢了她?
“你似乎挺享受与左千荀较量的。”
他不喜欢沈云曦的心思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特别是,那个男人还是他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我更享受一点一点折磨死他的过程。”
冷冷的一笑,沈云曦挑眉看着左千宸,须臾,收回视线,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化解掉翻涌出来的戾气。
“嗯?”
刚平复好她的心情,沈云曦就敏锐的捕捉到了一道不算陌生的气息在靠近,手里的动作一顿,不禁淡淡的笑道:“看来,我还低估了某些人的耐心。”
“来了也好,这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同样感觉到了那靠近的气息,左千宸淡淡的接口,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芒,稍纵即逝。
“我先走了,这戏,还是演全套的好。”
端着茶盏的手一松,顿时房间里响起一声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在那人准备推门的时候,赫然拉开房门,阴沉着脸,甩袖离开。
“是不是过了点儿?”
一旁一直看戏的左千宸见此,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默默的感叹。
演戏,他们是在演戏。
可谁告诉他,演个戏而已,她干嘛那么逼真啊,害他差点儿都以为他们真闹不愉快了呢。
“是你?”
调整了一下情绪,左千宸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扫了眼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来也不是的癸丑,冷冷的说道。
“四皇子殿下。”
他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可他也没办法啊,这两天,他根本没办法接近四皇子或者那个监军大人,这让他很着急。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不曾想,竟然会撞见两人闹不愉快的时候,看来……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四皇子殿下真的很娇宠那位监军,否则,谁敢给堂堂四皇子殿下甩脸子看呢?
现在怎么办?
挑了这么个时间来说那件事,正在气头上的四皇子必然不会应允,那他就有得等上几天,可不说吧,就目前这情况来说,也极有可能被迁怒,万一,被驱逐了怎么办?
“有事?”
佯装不知道癸丑心里在想什么的样子,左千宸淡淡的问道。
“就是想问问,那天四皇子殿下所说的,关于马前卒的事,草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上任?”
这段时间,他身上的伤早已经痊愈,眼前这人再也不能再拿他的身体来搪塞他了。
癸丑现在也顾不上别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左千宸叩拜行礼。
“你真的想好了?”
倒没有直接回答,左千宸挑眉问道。
“想好了。”
他就从最底层开始做,然后借着四皇子与监军两人闹矛盾的时候,寻找突破口,伺机接近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那好,你现在就去上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