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凰九连忙去帮柳妃顺气。
凝歌连忙上前一步坐定在床头,把柳妃的头托起来放在自己腿上,隔开了凰九毫无用处的抚摸顺着气管一下一下的帮柳妃顺着气。
“快,传太医!”凝歌低喝一声。
只是周边站着的人莫不都是看好戏的娘娘丫鬟,一时之间没有人反应过来。
凤于飞蹙眉,低喝一声:“还不快去传太医!闲杂人等给孤退出去。”
“是!”
脚步纷沓 ,很快这屋子里就只剩下皇后凰九,凤于飞和凝歌三人。太医抹着汗踏进门,匆匆给凤于飞行礼之后,抖着手给柳妃诊脉。
凰九让开了位置,沉着脸道:“如今柳妃刚经过丧子之痛。若是柳妃有个三长两短,定叫你全家性命都赔上!”
凝歌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凰九。
这个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随时提醒柳妃流产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要勾起柳妃心中对她的仇恨罢了。
只是凰九终究是太过急切,这样的意图叫人一看就懂。
现代的那些个宫斗剧也没有白看,这些个利用别人下毒的小伎俩虽然比电视剧中高明了一点,但是总要有漏洞。
只要凤于飞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只要有漏洞,狐狸尾巴总是藏不住的。
凝歌这样想着,也就心安理得起来,完全是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反而比凰九要沉着上许多。
凰九冷冷,双手合拢在胸前死死的攥住,许久才松开。
柳妃在凝歌的手下慢慢的安静下来,半眯着眼睛有沉睡的意思。太医站起身来,捋了一把胡子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柳妃大病初醒,又没了孩子,已然是身心俱疲。不过是过度刺激引起的气血不顺,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那毒毕竟已经是根深蒂固,伤了身体根基,这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生育了……皇上,恕微臣直言,娘娘日后的身子,怕是再难恢复了。”
凤于飞忽然看了一眼那太医,问道:“你是负责哪个宫里的?”
那太医一愣,旋即道:“回禀皇上,微臣自然是伺候坤宁宫日常的。”
凰九道:“连太医确实是伺候妾身的平安脉的,事出紧急,自然是要请临近的人来探看,恰好连太医在坤宁宫而已。怎么?皇上是觉得连太医医术不精准吗?”
凤于飞没有说话,绕过凰九坐定在柳妃床前,好似漫不经心道:“伺候坤宁宫的太医自然不会是差的,只是孤想问问连太医,柳妃腹中的胎儿有几个月了?”
闻言,在场的人都一愣。包括坐在床。
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已经没有了,何苦还追问这些呢?
这不是故意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么?还是有其他的缘故?
凝歌明显的感觉枕在自己腿上的柳妃浑身一颤,连着那纤细袖长的睫毛也跟着颤抖起来。
她没有睡。
凝歌蹙眉看向凤于飞,正瞧见凤于飞眸色深沉,一瞬不瞬的落定在柳妃的面目上,只是那眼中嘲讽过甚,不见半分关切。
凤于飞对柳妃流产的事情并不上心,到底是君王无情,还是另有原因呢?
连太医支支吾吾,也摸不清凤于飞所想,见躲不过才道:“启禀皇上,柳妃腹中胎儿已然是有两月之余。”
“两月之余?”凤于飞反问了一句。
凝歌脑中如遭电击。
两月之余,岂不是就是在去草原的时候怀的孕。而且掐准了算定然是在草原的时候怀上的。
但是事实上在草原上凤于飞和凝歌几乎是朝夕相处,压根就不曾见到过柳妃。
难道……
凝歌不可置信的床上的柳妃,手上顺气的力道一顿,只感觉手下的心脏如擂鼓一般跳的急促。
“是三月之余。”
“连太医医术高超,孤自然相信你的诊断是不会有错的。”凤于飞淡淡道。
连太医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连连道:“承蒙皇上信任。只是这孩子……”
凤于飞举起了手掌叫停了那连太医的话,不耐道:“你下去吧。”
“是!”
那老太医拿了药箱连滚带爬的走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起来。
凤于飞抓着柳妃的手猛然重了许多,声音更是如冰水里浸渍过一样的冰冷刺骨:“你是要孤拖你起来还是自己醒?”
柳妃浑身一震,薄如蝶翼的睫毛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终究是打开了。
凰九忽然开口道:“皇上,柳妃中毒是真。您这是……”
“闭嘴。皇后,你不是想要事实真相么?正巧叫你看一出好戏。”凤于飞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