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下去,比一头掉进了阎王殿来的还要直接!
“咚!”
众人还没来得及开骂,大船陡然一震,让船上毫无防备的船员顿时人仰马翻,还有几个倒霉鬼惨叫着直接掉进了河里。随即传来了触礁的巨大撞击闷响,紧接着船身就传来刺耳的“咔~!咔~!咔……”之声,显然,船体碎裂在即。
值得庆幸的是,大船首次撞击的触礁比较尖锐,一下子就使大船卡在那里,反倒稳固了船身不在打横。不过,伴随着船身入水,倾覆是迟早的事。
众人好一片惊恐。
彭子清深恐大家还不明白生死在即,立马惊恐的大吼一声:“船要沉了,快坐小船逃命!”
这股惊恐之意,立即就感染了每一个船员,众人惊慌失措的大吼大叫着赶紧去船体两边,手忙脚乱的放下小船,个别等不及者,脑子一热,咬牙直接从船上往水里跳……谁都没有注意到,跟前面那一艘船一样,那几个向导有意无意的集中在了船舱的入口处。
彭子清趁乱跑到船舱入口,对一个向导点点头,又向身后的三个向导扫了眼,接过那个向导递来的口袋,带着一个向导摸进了船舱。那个递口袋的向导赶紧把门一关,脸上流露出恐惧之意的大叫着:“快跳船!船要沉了……”。而另外两个则快速的向船体两边跑去——他们要把漂流都船边的竹节捞上来。当然,少不了要乱吼乱叫的引起更大的慌乱。
“老寨主,小的觉得不用这么麻烦,只要绑一根在船身上,到时候直接潜水下来拉船就成了。”
彭子清边把一捆牛皮筋递给对方边摇头道:“不行!这里水流湍急,搞不好船身在下沉的时候会被礁石来回撞击而撞碎,到时候再捞,可就麻烦了。”
随即,两人开始用牛皮筋捆箱子……
乌漆墨黑中,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可从那两艘船上传来的惊慌吼叫声却清晰可闻,无不说明,这两艘船要沉了。
自打第一艘船触礁之后,惊恐的声音传来,大家本就紧张的心立马提到最高。
最为着急的自然是胡兴民,看着他急的直跺脚,达叔心头大乐,可面色却比他还焦虑,又不得不一个劲地劝他不要急,还说什么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安慰话。
“李首领,请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们呀~!”
达叔装着一愣,看了眼河面,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道:“胡大人,你也应该清楚,非是老夫见死不救,而是这种情况之下,老夫派人去救,跟送死有何分别?”
“李首领,船上运的都是政府的重要物资,不容有失,花再大的代价,死再多的人都是值得的。”
李达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你这是在糊弄鬼了,真当老子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重要物资是什么?再说了,真有那么重要,你自己怎么不去救?哦~!你的东西重要,我手下的儿郎们就是炮灰?哼!真是吃根灯草——说的轻巧!
一看李达冷着脸,眼神阴沉下来,而他身边那些护卫的面色也渐渐冷了下来,人人右手都放到了腰间的枪柄上,一副只等达叔一声令下就把胡兴民几人全杀了的架势。
胡兴民一愣,扫了眼四周,立马就领悟出一个道理: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人家给你面子,拿你当长官看,你才是长官;可要不给你面子,别说拿你当狗屎对待,就是趁乱把你杀了,对上面说你和你的人全都忠心殉国,葬身鱼腹,你又能如何?大不了事发后往湘西一躲,政府还真的为给你报仇而不顾抗战大局,派大军到湘西来打内战?
倒是胡兴民身边一个身材精壮的军官急道:“李首领,就算救不了东西,但能多救下一个人也是好的。他们可都是精锐,将来对国家都是有大用的。”
达叔脸色虽然好了点,可嘴上却冷如冰的说:“事情都发生了,总不能让已经平安的弟兄们又去白白送死吧?”
胡兴民别的本事或许不行,但长期的斗争经验,让他有着极强的听话听音的本事。一听‘白白送死’四个字,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边往达叔手里塞边笑道:“李首领,老话讲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出钱,还请您发个话,看看你手下这些勇士中,谁愿意冒险去救?”
达叔的面色立马就恢复了正常,双眸放着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银票,随即却又含笑的看向胡兴民。
胡兴民哪还不知其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急道:“这是全部了,都给你。”
达叔拿着银票,又乐呵呵地看向胡兴民。
“没了,真没了,不信我把衣服脱了你自己搜。”说着,胡兴民真要解衣扣,达叔赶紧拉住他的手,却不说话,而是贪婪的看着胡兴民挂在胸口上的怀表。胡兴民哪还顾得上这些,赶紧将怀表解下塞到达叔手上,却趁机把达叔拉到一边,小声嘱咐:“一定要先救货。”
达叔一愣,扫了眼胡兴民,边把怀表揣进口袋边点点头表示明白。心头却稍稍一盘算,大概有四万多大洋,这竹杠敲够了——这是达叔的即兴而为。实际上,就算胡兴民不求救,达叔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他求着自己去救——不救的话,如何能让事情看起来更为自然?
“黄金鱼!”
“到!”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立即站出来。
“胡大人悬赏重金,你可愿意带人去救援?”
“钱不钱的小的不在乎,但只要寨主您一声令下,上刀山下火海,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