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帮人走后,二狗子才禀报:方觉先跟他二舅见了面,可只是问候了几句,敬了三杯酒后就告辞,一直都是在公开场合,根本就没机会问一路的细节。算是坐实了王世华的猜测。
王世华想了想,问达叔:“达叔,等下你带人去打捞2号大船的路上,问问弟兄们,在来的路上,可曾有人听见滴滴答答地点报声?”
“是!”
王世华想了想,自言自语似的埋怨道:“可惜,我们听不懂滴滴答答地电报声到底是么子意思?要是能听懂就好了。”
言者无意,听着有心!一旁的杨三丰双眸一亮,却看了眼周围,张了下嘴,没说话。
王世华却感觉到了什么,向后看了眼,见杨三丰低着头想事,还以为他在想着报仇之事,便笑道:“三丰,别多想,不是不让你去,而是现在还没到真正动手的时候,你不易提前露面,免得对方有防备……你放心,我可以把话放在这里,离你你报仇雪耻的日子不远了。”
“多谢家主关怀。”杨三丰有些感动的对王世华抱拳作揖,随即摸了下后脑勺,笑道:“家主,其实小的刚才没想报仇之事,而是一直在寻思您刚刚讲的那句‘如何才能听得懂电报内容’。”
王世华来了兴趣,含笑看着杨三丰。
“其实,要想听懂,讲难确实难,可讲简单也很简单。”
还真有这种事?王世华的兴趣大增,追问道:“怎么个难法?你讲仔细点。”
“想要听懂,关键就在于发报员手上的那本电码本。而电报拍出去的电码,都是按拍报的声音长短和间隔之类的方式拍出,接收者接收到电码后记下来,再对照双方共同使用的同一本电码本翻译成文字,就可以看懂了。而这事难就难在如何取得这个电码本?家主,您想电码本这样重要的东西,必然是重点保护,别人想看一眼都难,又如何能取到?而我讲简单,也是因为一旦取得,最好是复制了对方的电码本,那么,无论对方怎么防备,只要是按这份电码本拍出电报,都会被我们知道他们在传递么子消息。”
其实,王世华对电报多少也知道点皮毛,毕竟家里就有,只是以前没怎么重视这里面的保密工作,自然也就不可能重视电码本了。如今听杨三丰这么一说,王世华的心情立马紧张起来,惊讶的问道:“你是讲,要是我王家那些电报员手上的电码本被人夺取,或者复制,我王家通过电台传递的任何消息都能让对方轻易获得?”
杨三丰苦笑着点点头,道:“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不过,一般人在使用电码本后,被敌人借机设伏个一两次就会醒悟过来,会立即调换新的电码本。”
“那也不行!一次都不行!”
“家主,其实我也就是在武汉学习的时候,因为兴趣所致,对这方面了解了一下,了解的并不深,如果您想要问具体的,其实可以问专业的发报员,他们最清楚这里面的窍门,相信也有更多的防范手段。”
王世华赶紧对二狗子叫道:“快把那两个电报员叫过来。”
也就趁这点工夫,王世华笑着问杨三丰:“三丰,你么子时候还到武汉学习过?”
“两年办以前,湖北省政府为了防止**冲入湖北省,而特意招收一批学员,打算等这些人毕业后,扩充到各部队去……”说着说着,杨三丰讪讪一笑,道:“我阿爸(干爹)当时花重金收买了一个教官,把我弄了进去。可我当时心高气傲,看不惯里面的教官所作所为,尤其是那种不把学员当人看的态度和办事方法,进去不到两个月,就跟教我们枪法的教官起了冲突。结果,我跟他比枪法,他输了不服气,暗地里给我使绊子,被我一怒之下打断了一条腿,然后……嘿!嘿!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就得坐大牢。”
能让杨三丰这么机灵的人都不得不下死手,可以想象当时那批教官的所作所为有多恶劣。
随即那两位电报员过来,所说的虽然比杨三丰细致,但大致差不多——因为王世华第一次大动武力,对田家动手时,尝试到了电报的快捷便利所带来的各种巨大好处后,对电报极为重视,早早地就派了一批学员跟着张家那两位电报员学习,后来又派人专门到忠义旅深造,因而,现在的王家,在电报人员方面,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再需要依靠那两位张家派来的电报员了。
就在他俩越说越起劲,眼看就要说到如何防止电报泄密的手段时,王世华笑着果断的插嘴:“听了这么多,才晓得隔行如隔山的重要性,以前不重视,是我的过错,今后不会了……这些事,回头我再专门找你俩问问。你们先下去喝口茶,休息休息。”
然后把达叔拉到一边,小声嘱咐:“达叔,关于电报的事您也听清楚了吧?”
“清楚了。”
“那好,这次方觉要跟着您过去,而他肯定带着电台,到时候,我不管您用么子办法,只要在不惊动他们的前提下,把他们的电码本给我复制一份。晓得我的意思了么?”
“晓得了,家主您是怕打草惊蛇,让他们察觉到后而换了电码本,这样的话,我们今后就不好从他们的电报中弄到消息。既不能惊动,又得为长远考虑,是这意思吧?”
王世华点点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如同一只小狐狸。
很快,酒菜送到了肖家船队上,而这边也刚把所有的货物卸完。等接到江叔禀报,经过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