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贝萨穿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头发光亮,面带微笑,在剧场柔和的光照下,他显得特别英俊洒脱。
“哇,薛贝萨今天太潇洒了,简直帅极了。”胡丝曼捧着双手赞叹道。
她们坐在前排中间的位子上,离薛贝萨最近,慕容雪雪虽然看不清薛贝萨暗蓝的眼睛,但她能感受到那射过来的目光,他似乎看见了她,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嘲讽似的笑。
薛贝萨转身坐到钢琴前,动作优雅的坐下来,他的双手放在琴键上,细长的手指微微弹动,美妙的声音便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来。
“你知道吗,薛贝萨是个混血儿,他母亲是奥地利人,他从小就受到维也纳音乐家们的熏陶。你看那双蓝眼睛,多迷人。”胡丝曼小声对慕容雪雪说。
慕容雪雪恍然道:“他是个混血儿,难怪他的眼睛那么特别。”
“他的眼睛?你见过他?”胡丝曼狐疑的问。
“别说话了,静心听吧。”慕容雪雪不想回答胡丝曼的疑问。把脸转过去,装着很认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听着薛贝萨弹奏的钢琴曲。
到了最后一个曲目,报目员上台说:“下面这个钢琴曲叫《致爱丽丝》,是著名钢琴家薛贝萨献给一个他偶然邂逅的一个女士。
“哇,《致爱丽丝》,慕容雪雪,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钢琴曲吗,难道那个女子就是你?”胡丝曼惊叫道。
“别瞎说,我和他从来没见过面。”
“真的吗?啊,那个女子太幸福了,这什么不是我呢。”胡丝曼双手抱在脸前,做出夸张的表情。
演奏会结束,两个人走出来,胡丝曼非常兴奋,不停的赞叹薛贝萨的钢琴弹奏,几乎把他吹上了天。
“那个人就那么好吗?你又不了解他。”慕容雪雪撇了一下嘴。
“我怎么不了解他,他可是个优秀的男人,家庭富裕,人又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特别是那双蓝眼睛,简直迷死人。”
“那你可以去找他呀。”慕容雪雪带着嘲讽的口气说
“你放心,我会找他的。”胡丝曼狡黠的眨眨眼。她看见前面有一家咖啡厅,便拉着慕容雪雪走了进去。
胡丝曼要了两杯热咖啡,慢慢抿了一口。
她皱了一下眉:“这里的咖啡太不地道了,没有广州的好,我在那里喝的是地道的巴西咖啡。”
“那你为什么又回到了滨岛?在广州不是挺好吗?”慕容雪雪问。
“这全怪老爷子,他的思想观念太陈旧了,什么落叶归根啦,什么故乡土啦,他这一思乡不要紧,把我们全家都弄回来了。”胡丝曼气恼的说。
“其实在哪过惯了都一样。”慕容雪雪看看窗外,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一闪,似乎又不见了。
“但我更喜欢广州,到底是大城市,干什么都方便。”
“滨岛虽然是个小城,不过这几年的发展也挺快,它将来也会成为大都市。”
“那可是将来,我的慕容秀,我们能看到那个将来吗。”胡丝曼突然不说话了,她瞪着眼,看着慕容雪雪的身后。
慕容雪雪也感到身后有人,她回过头一看,那人正在冲着他微笑。
“薛贝萨,你怎么会来这里?”慕容雪雪有些惊讶。
“凡是在咖啡厅里,我们都有相遇的可能,这就是咖啡情缘。”薛贝萨眨着暗蓝的眼睛说。
“钢琴王子,快过来坐,你的琴声太动听了,服务员,来杯咖啡。”胡丝曼浓重的眼影下,目光闪烁,她一反常态,极其温柔的站起身,拉着薛贝萨坐了下来。
“你们认识?”慕容雪雪狐疑的看着两人,她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我们不是也认识吗?慕容秀。”薛贝萨面带微笑,他手里捏着咖啡杯,眼睛盯着慕容雪雪。
“哎,钢琴王子,这里有两个美女,不能光盯着一个看,另外一个会伤心的。”胡丝曼打了一下薛贝萨。
他们俩亲昵的动作,让慕容雪雪有些反感,她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又转脸看着窗外,刚才她看到的熟悉身影就是薛贝萨。这个人虽然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但给她的印象,不如他弹出的钢琴曲。也许这只是他的表面,谁知道呢?有些男人的心总是让人难以捉摸,不像高梵,高梵是一个诚实的男人,他有一颗纯净的心,不会对她玩心眼,耍花样,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蒙着一层面纱,她看不清那面纱后面的真面目。
慕容雪雪对陌生男人总是心存戒备,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性格,除了高梵,她不会向任何男人敞开心扉。
“慕容秀,你和丝曼是最要好的朋友,我想我们也会成为好朋友的,对吗?”薛贝萨的蓝眼睛又扫过来,他感兴趣的看着慕容雪雪的侧面。
“哦,我很喜欢结交朋友,但那也要因人而异。”慕容雪雪敷衍了一句。
“听说你开了一家书画店,我这方面的朋友不少,有当代的著名书画家,有收藏家,如果慕容秀感兴趣,我可以给你引见。”
慕容雪雪看了胡丝曼一眼,这个胡丝曼,真是多嘴多舌,把什么都告诉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好啊,能从他们那弄到一些名家书画,我求之不得。”
“那就说定了,哪天我带你去见他们。”薛贝萨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这是他的第一步,猎物再狡猾,也斗不过猎人。
那时候,胡丝曼还是一个阔太太,丈夫在广州经营一家百货公司,但她对整日在外奔波的丈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