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内仍然阴气浓重,不是久留之地,三个人把高凡抬出来,外面已是朗朗世界,雨后天晴,皓空一片湛蓝,并无半点浮云。
高凡被送到附近的的一家教会医院,高凡仍然昏迷不醒,一个洋医生翻开高凡的眼皮看看,又拿听诊器在高凡的胸部四处按按,诧异的说道:“这位病人,心脏跳动正常,呼吸正常,没有什么毛病。”
“那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慕容雪雪焦急的问。
洋医生摇摇头,耸耸肩说:“很奇怪,我也不知道。”
肖依兰忽然想起来高凡上次住院,急忙对医生说:“头头,他的头部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头部,他的头受到撞击了吗?”洋医生听不懂肖依兰在说什么。
慕容雪雪一听肖依的话,想想也有道理,也可能是高凡的头病又发作了。于是她把高凡上次发病的原因告诉了医生。
洋医生方才醒悟,说道:“如果是这样,可以拍个片子。”
片子很快拍了出来,洋医生拿着片子看了看,脑后边的确有个暗影,像个瘤子,又像个血块,但一时很难判断。
慕容雪雪看洋医生深思不语,很想把墓穴一事告诉洋医生,犹豫了一下,没说出口,她知道,就是说出来,洋医生也不会相信。
高凡一连昏睡三天,第三天,高凡醒来了,他醒来的时候,慕容雪雪正趴在床边打盹。
“阿诺雷。”高凡轻轻叫了一声。
慕容雪雪猛然抬起头,看高凡已睁开眼,高兴的说:“你醒啦,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诺雷。”高凡又轻轻叫了一声。
“哎,你怎么还叫我阿诺雷,我是慕容雪雪。”
“你是阿诺雷,你不要骗我。”高凡仍然有气无力。
“好好好,我是阿诺雷,你醒来就好,不管我是谁,你醒来了,我也放心了。”慕容雪雪说着话,眼圈开始发红,她强忍着,把高凡盖的被子向上拉拉。
“那幅假画呢,那幅雷诺阿的假画呢?你有没有抓住那个骗子。”高凡想了想又问。
“什么,你,以前的事不记得了?”慕容雪雪感觉有点不对,她急忙把医生叫来。
慕容雪雪把刚才的情况向洋医生说了一遍。
“你是说,他失忆了,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很可能脑部受到撞击,或者心里受到什么剧烈的刺激。”
“我感觉他现在的思维混乱,他的记忆好象是一段一段的。”
“也有这个可能,他储存在记忆里的是他不愿忘记的,他忘记的是留给他创伤的那部分。”
听洋医生这么一说,慕容雪雪脸庞一阵娇红,如果照洋医生说的那样,在高凡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喜欢的是阿诺雷。
慕容雪雪少女的心房春意荡漾,她竟希望高凡以后就活在那段记忆里。她哼着歌,打来一盆水,帮高凡把脸洗了。
“阿诺雷,你今天怎么那么高兴,是不是那骗子抓到了。”高凡问道。他的精神开始渐渐恢复。
慕容雪雪点点头,笑着说:“算你说对了,我不仅抓住了那个骗子,还意外得到了好多油画。”
“油画?谁的画。”
“当然是凡高的推崇者,高凡先生喽。”
“我的画?哦,我想起来了,我画的柳叶河,可那些画只是写生图,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不算什么,咱们一言为定,你所有的画都归我了。”
“你要它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好画。”
“你不能反悔,来,咱们拉勾上吊。”慕容雪雪像个玩皮的孩子,用小拇指勾走凡的小拇指,嘴里念念有词:“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能要。”
高凡摇头笑笑说:“你真像个调皮的孩子。
“咱们可拉好勾了,要是反悔,你就是蟹。”慕容雪雪一脸的认真,高凡的柳叶河风情系列,对她来说就像是宝贝,让她爱不释手。
“我既然说过了,就绝不反悔,你不要拿蟹来吓唬我。”高凡看着慕容雪雪娇憨的样子,无可奈何的笑笑。
他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吗,他问自己,一个身在异乡的流浪者,在布之中,受到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只有感恩,只有加倍的奉还,他还能做什么。
这样想着,他感激的看着慕容雪雪。
慕容雪雪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脸腮变红,娇羞的说道;“你傻愣愣的看我干什么。”
“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你,慕容雪飞,还有肖依兰。”
“你还记得肖依兰?”慕容雪雪脱口而出。
“怎么不记得,她不是我住的晨风旅馆的秀吗。”
“是,是。”慕容雪雪心想,看来,肖依兰在他的心里也很有分量。
到了下午,高凡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而且身体复原的很快,他急着要出院。
魏涛和高凡的个头差不多,拿了一套便装给高凡穿上,大小正合适。慕容雪雪想把高凡穿的那件白色披风扔掉。
高凡说:“还是留下吧。”
“这是什么衣服,怪里怪气,像个战袍。”慕容雪雪皱着眉头说。
“我也不知道这件衣服什么时候穿在身上的,总之还是留下吧,我倒觉得穿着挺合适。”
高凡本来打算再回到晨风旅馆,慕容雪雪告诉他,所有的东西都搬出来了,而且他的房间别的客人也已经坐去。高凡只好跟着慕容雪雪来到书画店。
“我在里边的屋子给你腾个地方,你先在这委屈几天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