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晓雅既然知道没有明天,她为什么不能疯狂呢,哪怕疯狂之后,就会死去,她也心甘情愿。
缠绵了一夜,天近佛晓,乔马沉沉睡去。封晓雅悄悄穿好衣服,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乔马,看了很长时间,然后弯下身,轻轻在乔马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她来到外屋,把零乱的东西收拾好,摆放好,又悄手悄脚的做好早饭。
封晓雅背起简单的行囊,她推开门又看了一眼乔马,泪水已涌出来,她急忙转身,向门外奔去,迎着清晨的寒风,封晓雅踏上了回归乡村的路途。
乔马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明晃晃的天空照进来,刺的他眼睛乱眨。他随口喊了一声封晓雅,没有人答应。他起来看见桌子上摆好了饭菜,房间也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却不见封晓雅。他站在那里愣了一会,知道封晓雅已经走了,心里一下空了许多,他急忙跑出去,外面已人潮涌动,他站在人流中东张西望,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他知道那张熟悉的脸不会再出现了,空虚的感觉更加强烈。
无精打彩地走回来,乔马又躺到床上,在昏昏之中入睡。
爱情的冲击或许让一个男人脱胎换骨,爱情的滋润也能让一个男人勇往直前。而乔马更像是一头孤狼,在荒漠的原野独自徜徉,他在寻找一片丰硕的草地。
夜晚到来,乔马接到一个案子,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哭哭泣泣跑来,说她的丈夫不见了,乔马问过详细情况,又打电话找慕容雪飞。慕容雪飞不在家,他另外一个住处也没人接电话。
此刻慕容雪飞正和冷寒冰在一起,他们每天晚上都约出来,在花园里漫步,躲到僻静处,相吻拥抱,如胶似漆。慕容雪飞还有两天的休假时间,冷寒冰要他明天陪着去滨岛大学找苏晚枫,她想找苏老讨幅画。
滨岛大学位于城市的边缘,它依山傍水,环境幽雅,学校中心地带有一座湖,名叫幽馨湖,湖水碧清,四周山石环绕,垂柳成荫,其间小径蜿蜒曲折,花丛掩映,让慕容雪飞不禁想起:“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这两句诗。此间虽没有禅房,却有古色古香的楼房,与幽馨湖遥相呼应,另有一番情趣。
“这地方真美,比滨岛的所有公园都美。”冷寒冰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对此间美景赞叹不已。
苏晚枫正在创作一幅油画,底色已经打好,画的是一个怀抱琵琶的年轻女子。虽然只画了一半,但整个画面色彩朦胧,意境悠远,给人一种唯美的感觉。
“苏老的这幅画,倒有些怀旧的意味,色彩的光线很像荷兰的伦勃朗。”冷寒冰站在画前,抱着肩膀,一副鉴赏家的派头。
苏晚枫惊讶不已:“冷秀对油画竟有如此深的造诣。不瞒你说,我这幅画就叫:往事之忧抱琵琶。而且也是借鉴伦勃朗光线。”
“往事。你这是系列油画?”冷寒冰想了一下,问道
“对对对,我要画一组这样的油画,来追忆流逝的岁月。”
“苏老,你这组油画要是画出来,定能轰动整个滨岛,不,是整个中国,或许能掀起一吵旧的热潮。”
冷寒冰一张巧嘴,说的苏晚枫心花怒放,也说中了他的梦想,他就是要把这组系列油画作为收山之作,他将付出最大的心血,来完成这些画,以达到自己艺术生涯的巅峰。
冷寒冰趁热打铁:“苏老,到时我出高价收藏你的“往事”系列。”
“到时再说,到时再说。”
“不过。”冷寒冰凤眼一瞟,娇憨的说道:“小女子现在想讨要一幅苏老的画作。”
苏晚枫正在兴头上,手一扫说:“这画室里的藏画任你选。”
慕容雪飞不觉一笑,他算是又一次领教了冷寒冰的巧舌如簧,竟把苏晚枫哄的眉开眼笑,兴致勃勃。
“哎,我们学校新来一个年轻教授,是著名画家黄宾虹在上海亲自写的推荐信,举荐过来的,他带来的“蓝色记忆”系列油画,令人拍案叫绝,连老朽也自愧不如。”
“咱们滨岛竟有这样的奇才?”冷寒冰问。
“确是奇才,哦,对了,他叫高梵,和慕容探长的妹妹很熟,上次还和令妹去过我家,不知后来怎么又回到了上海。”
“高凡。”慕容雪飞惊叫道,“苏老,他现在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他现在不在学校,我看他一大早就出去写生了,不过下午在学校,下午有他的课。”
“高凡,我想起来了,上次画展有他的画,叫什么来着”冷寒冰皱着眉在那里想。
“是柳叶河风情系列。”慕容雪飞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当时我真想买下那些画。”说到这里冷寒冰突然停下,不说了。他瞟了一眼慕容雪飞,脸颊飞红。
“我记得是在那次画展上,我们三人相识的,你们之间还闹了点误会。”苏晚枫来回看看两人。“看来你们现在和好了,还是一对情人吧。”
苏晚枫年轻时也fēng_liú倜傥,此话一说出口,把慕容雪飞弄的不好意思,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冷寒冰之间的关系。
冷寒冰倒很爽快,娇笑道:“苏老,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们正处于热恋期”她挽住慕容雪飞的胳膊,“并且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
“我也是过来人,也曾年轻过,怎会看不出来。不过,你俩真是一对金童玉女,不,是一对英豪侠侣。”苏晚枫说着,露出羡慕的眼神。
慕容雪飞有点心不在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