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洒在高耸的楼房上、树叶上和车来车往的大街上,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从树林中飞出来,在瓦楞上蹦蹦跳跳。这一天无疑是晴朗的,臧天虎上午带着帮中弟子,操练武功,指点七孝演习七虎屠龙阵。
下午他只身去风火堂,谈押镖之事。
风火堂地处偏僻,接近于郊外,是市区和乡村的接合部,
这里四面都是茂密的大树,一条小路弯弯曲曲,通往里面的四合院。臧天虎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他不打算押趟镖了。
上次押金佛遇到的劫杀,他至今还心有余悸,后背上的刀疤还没有褪去。这次更不知道会遭逢什么样的凶险。
臧天虎走进风火堂时,已拿定了主意。
风火堂主叫风中笑,人如其名,一副弥勒佛的面孔,笑的时候,两只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臧帮主,你来的正好。”他趴在臧天虎的耳边说。“那人也刚到,你们谈,你们谈。”
臧天虎拉住了风中笑,低声对他说:“你去告诉主顾,我不想押这趟镖了。”
风中笑一怔,随即笑笑:“这恐怕不好办吧,人家是冲着虎威镖局来的,你不接镖,不怕坏了名声?况且”风中笑欲言又止,他瞅瞅屋里,拍拍臧天虎。“还是你进去说吧。”
臧天虎进了屋,这是一个两进屋,分里外间,当中有一道门,门上挂了一个珠帘。臧天虎上次接镖也是这样,那神秘的主顾在里间屋,一直没露面。
外屋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放了一壶刚烫好的香茶。臧天虎坐下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
“实在抱歉,本镖局昨天接了一趟镖,现在已无人手来为贵客押镖了。请贵客去找别的镖局吧。”
“你昨天在醉仙楼喝过酒以后,就回家为夫人祝寿去了,何时接的镖?”
臧天虎心里一惊,他们在跟踪我?
“臧帮主,你别担心,上次押镖虽受了点委屈,但你把镖送到了指定地点,我们按事先说好的价钱,给了你一千大洋。这可是你押半年镖,都不一定能挣到的数目。”
“我上次险些送了命,要再多钱又有何用?”
“哈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开镖局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你出外押镖哪一次又不担风险?如果没有风险,主顾大可自己送货,要你们镖局有何用。开镖局干的就是出生入死护镖的买卖,臧帮主,你说是不是?”
臧天虎一时无话可说,他细细一想,这人说的也对,应该说他每一次押镖,都是在和生死赌博。自开镖局二十多年来,不知经历过多少撕杀,他何尝惧怕过,而这一次,心里的确产生一丝恐惧,难道自己老了吗,还是眼前这趟镖确实存在极大的凶险?
虎威镖局就是虎威镖局,他臧天虎一手创建的虎威镖局,在滨岛之所以名气响当当,就是因为他有一身胆气,一身功夫,每次都能够把主顾的镖,平平安安押送到目的地。
此刻,一股豪气从臧天虎的胸膛涌出,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声说道:“这趟镖,我臧天虎接了。”
“哈哈哈,这才是虎威镖局的臧帮主,浑身是胆,豪气
云天,佩服,佩服。臧帮主,你要把这趟镖押到梅城,如果平安送到地点,我给你两千大洋。”
那神秘之人拍了一下手,风中笑慌忙进来,到了里屋,把漆盒捧出来,送到臧天虎的手中。“臧帮主,拿好了,预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臧天虎把漆拿收起来,走出风火堂,他回到虎威镖局,坐在兽皮椅上,深思良久,叫来赤虎,让他去滨岛大学,再把高梵请过来。
赤虎来到学校门口,正巧碰见高梵出来,他一看高梵的脸色,吃了一惊。高梵的面部发暗,眼圈发青,双目无神。
“高先生,你是不是病了,脸色那么难看。”赤虎想起昨天高梵被偷袭的事:“难道你受伤啦?”
“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你找我事?”高梵强忍着痛问道。
“我们帮主找有事相商。”
“那等我去趟医院回来,再到镖局。”
“我陪你一块去吧。”
赤虎忙叫了车,把高梵扶上去,两人来到医院。医生打开绷带,看见伤口血糊糊的,皱了下眉头。
“你这刀口伤的不浅,如果感染可就麻烦了。”医生一边说,一边清洗伤口,消毒上药,然后让女护士用纱布包好,缠上绷带。
高梵付了钱刚要走,那医生趴在高梵的耳边小声说:“你可有可无是坏事了?”
高梵一怔,忙说:“我没干什么。”
医生嘿嘿笑着,挤挤眼:“你真逗,我是说你和女人干的那个事。”
高梵恍然大悟,看看旁边的女护士,也不觉笑了起来。
他也对医生挤挤眼,说:“碰见胡蝶那样的美女,你不心动吗。”
医生看样子是个色鬼,他立马眼睛发亮,舔了下嘴,但随即又凑近高梵小声说:“我看你是要美人,不要命了。”
高梵哈哈一笑,走出了医院。
赤虎上前问:“高先生,你和那医生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什么蝴蝶,美女,不要命,乱七八糟的。”
“胡蝶你不知道吗,红遍上海滩的女影星。”
“哦,那倒是听说过。”赤虎疑疑惑惑的说。
高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他和那位医生的调侃,掺杂着淫秽的色彩,这是他以前绝难做到的,而现在,他自然而然的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