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诺这人记仇,斜都没有斜齐子煜一眼,冷淡的道:“不敢劳驾齐大少,我怕自己小命不保!”
当陈雨诺将“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更何况,最糟糕的状况她都已经经历过了,还能怎么差呢?
而,当一件事情差的已经不能再差了,那应该就只剩下好了,当她被齐子煜折磨的人事不醒,她不觉得他还能玩出别的花招对付她。
齐子煜眼见又要炸了,从来都是别人把他当成大爷,除了陈雨诺,他偶尔心情好想要对她好一些,她却每每将他排拒,惹恼了他。
他为什么发脾气,不都是她不识好歹,没有丝毫为人妻应该有的柔情似水?!
“陈雨诺你想死是不是?”原本,齐子煜被气狠了,她陈雨诺死不死活不活跟他没有关系,打电话找到家庭医生,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却不想,输上液体一整晚没醒,第二天一整个白天,她仍然昏睡,齐子煜心慌的仿佛被人扎了一针,正在谈合约的人,挥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脚踹在茶几上,灰头土脸的从公司匆匆回家。
他守了她一整晚,原本一早公司还有很重要的会议,李泉打来电话催了他好几次,他都已经答应了,说自己很快就到,却最终在看见她一张雪白无血色的脸蛋时,推掉了今天所有的行程,又重新回到她身边看着她输液,一守,又是整整一个早晨。
可她倒好,睡着了安安静静的时候还能入眼,一睁看眼睛一开口,她就知道惹人厌。
“死?”最艰难无助的时候,她倒是想死呢,可是不敢死怎么办,在她还没有把家人安排的好好的的时候,没有眼看着梓诺上大学娶老婆的时候,她怎么敢死?!
“离了婚我自此从你眼前消失不好吗?”因为从来没见过像齐大少一样坏心眼的人,陈雨诺反问,“干嘛非要逼着我去死呢?”
齐子煜气结,她到底能不能抓住重点,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他就只是随便说说,大男人的面子作祟发个狠,她总是很知道抓话巴怎么样气死他!
齐子煜气的,抬起一巴掌很想招呼到陈雨诺的脑门上,却在看见她不躲不闪的澄亮眼眸,卷曲而纤长的睫毛颤抖的时候,最终放弃。
“陈雨诺,你不惹我生气成吗?”齐子煜颓败的一屁股坐到床边,看不透一个人,对一个人无可奈何的这种情绪,让他无力又抓狂。
陈雨诺冷笑,惹怒他,她怎么敢?
况且,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激怒无所不能,喜形不显于色的齐大少。
齐子煜等不到陈雨诺的回答,真想一巴掌上去招呼到她肌肉拉伤了的那一条胳膊上,让她也尝一尝他此刻痛苦而憋屈的滋味儿。
相对无言,齐子煜气的脑门喷火,反观陈雨诺,淡定如老僧入定一般,眼瞅着修行的好,就要上天了似的。
“齐子煜,你怎么不去上班?”良久,陈雨诺开口跟齐子煜说话,不是想要,而是必须,因为尿快要憋不住了。
齐子煜吐血,一天到晚被陈雨诺这么气,他没有血尽而亡,真是奇迹。
“老子不是在照顾你呢吗,你眼瞎了啊?!”齐子煜暴躁跳脚,眉毛倒立,冷眼望着陈雨诺一张因憋尿而微皱的脸庞。
“你还嫌老子碍眼不成?”齐子煜误会陈雨诺小脸囧囧有神因为他的存在,气的恨不得满屋子乱跳。
“嗯!”陈雨诺不清不楚的嗯一声,聪明的大脑暂时宣告阵亡,理智已经完全从她身体抽离,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齐子煜受不了了,特么陈雨诺真不是个东西,他,他要离家出走,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女人了。
齐子煜愤怒的往外面走,却在房门将关未关的时候瞥一眼床上,就看见陈雨诺从床上爬起来,试图拔掉输液器,下床。
齐子煜愣神,这女人是疯了吧。
没多想,也忘了自己正在生气,阔步上前,压住陈雨诺意欲拔掉针头的小手,“陈雨诺你找死,你他么不好好的给老子输液,作死呢!”
陈雨诺早已经忍到了极致,看见齐子煜跟看着一颗大白菜似的,长睫忽闪,唇瓣微开小心启语,“小竹呢,我要上厕所!”
一声“我要上厕所”,齐子煜的脸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活色生香。
黑转红,红转绿,绿变粉,粉变成红透耳根子,活生生一道七彩缤纷的彩虹。
“小竹买菜去了,这时候应该还没有回来!”齐子煜闷声闷气的言语,单手按住陈雨诺的手不让她乱动。
“你起开,我上大学的时候选修过生理卫生,拔针头我自己会!”陈雨诺语速比平常快了好几倍,因为着实不想尿裤子,那么大人了,会被老天都耻笑的。
齐子煜想了想,伸手将陈雨诺的肩膀压住,让她停止动作,然后他自己起身站直,将陈雨诺正在输的液体从挂钩上取下来,“我送你进去!”
陈雨诺:“…。”她觉得,她还是把尿憋回去吧!
“动作快,不是憋不住了吗?”齐子煜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回头发现陈雨诺跟一根冰棍一样,傻愣愣的,因此不耐烦的出声催促。
陈雨诺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齐老大,你还是让我尿裤子吧!”
齐子煜:“…。”伸手照着陈雨诺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