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欧阳海的叫喊,吴双和叶子烯都齐齐转身往后院跑去。
吴双比叶子烯更清楚玄门的法术,她知道以欧阳海的修为,假如他真是黄门中的人,那他在门派中一定被留了本命牌。
所谓本命牌,就是运用秘法把门下弟子的本命元神分出一缕来寄存在特制的玉牌中。
当门下弟子受到重创足以致死时,本命牌中的那缕元神就会发出预警,与死亡之地的本命元神产生联系,这样就能让门派中的长辈及时知道自己的弟子在哪里被害了,从而为弟子报仇或收尸。
在死亡之前发出预警,这是本命牌最低级的一种预警。
吴双曾听师父说过,以前望仙门中的本命牌不仅能在死亡前预警,就是受伤时都能够及时通知师门以求救援,那才是真正的师门保命良器。只可惜从元末起,望仙门中的这种秘法就失传了。
现在的本命牌已经无法做到受伤预警了,只能在死亡时接到讯息了。
像吴双和陶然两人,因为都是望仙门的嫡传弟子,所以在葛长风那边都留有本命牌的。假如他们俩出事了,葛长风会第一时间知道。虽然说不能及时赶来救人,但赶到地点来报仇却是绝对可以的。
刚才吴双不知道欧阳海是黄门中人,也就没想到这本命牌的事,此时听到了他的叫喊,吴双哪里敢耽搁?万一陈远桥真把欧阳海打死了,恐怕到时候黄门中人就会把徐家当成仇人来报复了!
叶子烯虽然不懂得本命牌的法术,但他江湖经验丰富,早就听说过本命牌的传说,因此他现在也急急忙忙赶来阻止了。
两人很快跑到了关押欧阳海的地方,陈远桥和陈高峰正一左一右的拿着大棍子痛打欧阳海。
欧阳海此时奄奄一息,已经没有力气再叫喊了,不过他还没有死,估计是陈远桥故意想折磨他,所以才没有一棍子打死他。
这次不用吴双出声,叶子烯已经急急阻拦道:“陈老弟,快别打了!如果他是黄门的人,千万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否则会给徐家惹麻烦的!我看他已经伤得不轻了,赶紧给他换个地方吧。最好找个荒郊野外的地方,到时随你怎么弄都行了,但绝不能留下线索给黄门中人知道。”
陈远桥打了半天已经累了,也出气了,所以此时再听到叶子烯的阻止,他就停下来了,同时示意陈高峰也不要再打了。
其实陈远桥经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的,也曾听说过“黄门”的名头,只是他不相信黄门真能那么厉害。
但他知道叶子烯同样不是心软的人,既然叶子烯也阻拦他,他就要问个清楚了:“叶老哥,你说的那个什么黄门真的很厉害吗?如果我现在打死他了,除了你们知道,黄门的人怎么能知道呢?难道他都死了还能使什么妖术?”
叶子烯见他们停手了,连忙上前试了试欧阳海的鼻息,确认地上的人还没有死后,他才松口气说道:“黄门的法术我也不懂,还是让吴双给你解释吧,听说他们有什么本命牌可以传讯的!”
“嗯,如果他是黄门中人,可能会有本命牌,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
吴双简单把本命牌的作用讲了讲,陈远桥父子全都悚然心惊,徐老大更是担忧不止。
本来徐老大对欧阳海的恨意就没有陈家人那么深,现在一听杀死人的后果那么严重,他连忙向吴双问道:“又又,那他现在受伤了,他的师门不能知道吧?我们家只是做生意的本分人,可不敢得罪这样的异术门派啊!那些法术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们可拼不起。”
“徐伯伯,这个你放心,他受伤师门是不会知道的,只有死亡时才能激发本命牌。”
吴双明白徐老大的担忧,毕竟他们都不懂玄术,如果真惹上了黄门,那自然只有倒霉的份。(
听她如此解答,徐老大松了一口气,连忙又转向陈远桥说道:“陈老爷子,如果你还想报仇,那你们就把这贼子带走吧?反正我家里是不能再呆了,我真的不想惹上什么黄门啊。”
陈远桥沉默了半晌没吭声,其实他听吴双介绍了本命牌之后,也不敢再说马上把人打死了,毕竟如果连累到徐家的话,也难免牵扯出他们陈家,谁叫他们两家都欧阳海有嫌隙呢?
想到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马上报仇,陈远桥忍不住气恨难平。最让他生气的是,他刚才审问了半天,欧阳海也没说出当年为什么要害陈鸿宇!
不过现在他生气也只能先忍了,当务之急,是先把欧阳海转移了才是正经!否则,万一欧阳海伤重不堪死在了徐家,那就是平白给大家惹麻烦了。
陈远桥想了想,不甘心的吩咐陈高峰道:“峰子,你去找辆无牌的车,注意掩饰一下,然后把这厮送到九别山丢下吧!当年他让小宇受那么多苦,如今我们才只打了他几棍,真是便宜他了!”
陈高峰瞬间就明白老爹的意思了,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吴双见他们同意把欧阳海转移了,也松了一口气,就不再管欧阳海最后到底是什么下场了。
陈高峰很快弄了一辆车来把欧阳海拖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欧阳海在地上被拖得像死猪时,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处理完欧阳海的事,吴双终于有机会带着叶子烯去看陆衡。
他们进入客房时,陶然刚刚行功完毕,看着气色好多了,再也不像是早上吐血苍白的模样了。
吴双探了探他的脉博,终于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