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封信,吴双才知道,原来早在葛长风救治袁松时,就已经存了必死之志。
原来,这封遗书是在那时候就已经写下了!
吴双再也忍不住心中酸痛,眼泪一滴滴落下来,瞬间就打湿了信纸。
袁松和贺显就跪在她的旁边,看到吴双哭成这样,两人都齐声问:“小师妹,师父的手书里说了什么?是不是师父还有什么遗命?师父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两人都想看看师父最后的遗书,可是吴双却不能把遗书交给他们,因为在书信的最后,葛长风赫然写着:“此信不必让松儿和显儿知晓,亦不必告知他们我的死因,就让他们平安喜乐地度过余年吧……”
其实葛长风用禁术救治袁松的事,因为吴双插手,袁松早就知道了。
这封信上的隐瞒,显然已经晚了。
可是吴双不能把信给袁松看到,因为袁松刚才就已经自责到差点儿心魔发作了,吴双哪还敢让他再受刺激呢?
看完整篇遗书,吴双泪眼朦胧地把目光落到“凤尾山”三个字上。
当初她与师父就是在凤尾山结缘,没想到那里是她遇到师父的始点,竟然也是师父最后的终点!
想到凤尾山,想到师父曾经的点点滴滴,吴双心头抽痛得无以复加。
她没想到,原来师父早把自己的身后事都准备好了!
她更没想到,原来当初师父在传她掌门玉佩时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愧疚铺天盖地而来,作为一名徒弟,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作为望仙门的继承人,她除了给师父勉强续命一年,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吴双突然放声大哭,吓得袁松和贺显都不敢再问她要遗书了。
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想要安慰她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室内的气氛一时更加悲伤。
贺显不想让吴双的失态被小弟子们围观,连忙转向仝文昌问道:“你们师祖的遗物都整理好了吗?这箱子里放了什么?你们把书信拿来就是了,抬箱子来做什么?快下去吧,在今天下午前,一定要把一切都收整好,我们明天就要飞回内地!”
仝文昌被他瞪得心里一激灵,连忙跪下回道:“师父,这箱子上也有师祖的封印符,我们打不开……我估计着,这箱子,恐怕也要由掌门师叔亲手打开呢。”
“箱子上有封印符?”贺显微微一愣,随即他就想到,这可能是师父特意留下来的东西。
眼见吴双捧着遗书哭泪如雨下,贺显也不好叫她过来开箱子了。但师父特意留给小师妹的东西,他也不好妄自动手。
贺显想了想,最终向吴双劝道:“小师妹,刚才你不是还劝我们要把悲伤放在心里吗?怎么你现在哭成了这样?你快来看看师父留下了什么吧?你不开箱子,他们都不好收拾东西啦!”
“二师兄……”吴双大哭一阵,心里的悲痛已经宣泄了不少。可贺显这句话,忍不住又勾得她心痛难忍。
看过了师父的留信后,那木箱,她不用打开就能猜到了,里面放置的,肯定是师父给自己准备的身后衣冠啊!
想到一众小弟子们还在等着给葛长风换衣服,吴双忍泪破开了箱子上的封印符。
木箱一打开,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一副黑色衣冠,袁松和贺显两人也都明白了。
两人顿时也都哭起来,他们同样没想到,原来葛长风早已经预知了自己的死期……
室内正悲伤弥漫的时候,一辆轿车从天机馆后门开进来。
车里的孩子一下车就嚷嚷道:“啊?这院里什么味啊?好呛人哦!四叔,这里太难闻啦,我们快回家吧?他们又不是气象局的,肯定也不知道这鬼天气是怎么回事啊!”
车上另一人喝道:“封天阳,别乱说话!”
原来,从车里下来的这两人是封惊夏和他的侄儿封天阳。
早上那场惊雷暴雨都不稀奇,但下雪就太古怪了。
虽然有很多人都欣喜于千年难遇的飘雪,但懂行的人却都心中惊疑。封家人就是其中一员,所以封惊夏才带着封天阳来天机馆了。
他们想问问,天机馆的人是不是能算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