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振东跪在骨架旁哭了好一会,这才在贺显的劝阻下慢慢止住了哭泣。
吴双看着他双目红肿的样子,不由在心底叹口气,对他的怨气也消失了。
就算封振东为人高傲,但他到底还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见到老母亲的遗骨能哭成这样,他也算是有孝心了,所以吴双不准备再计较他刚才的事了。
至于那个赌约,不过是她吓唬封振东而已,她是不会去“抢”人家的东西的。
吴双正准备上前和封振东说那个赌约算了时,封振东突然朝她郑重一揖。
“吴大师,刚才都是我目光短浅,竟然没看出大师是如此出神入化的高手!多谢吴大师帮我找出母亲的墓穴,等一下回到酒店,我立刻就让惊夏去办股权转让协议!只是吴大师你似乎还不满十八岁,恐怕无法直接管理这份股权啊,你看要不要转到你父母名下?”
封振东此时真是既佩服又羞愧,他这一辈子,也是从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早该戒骄戒躁才是,可他竟然犯了高傲无礼、以貌取人的错误,这实在是太不该了!
此时母亲的墓地已经找到,他愿赌服输,只能把股权送出去了。
吴双本就无意于他们的股权,见他爽快,吴双反而笑道:“封老板,不用啦,其实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可不想要你的股权,你的赌场都在澳城呢,难道我还跟去澳城不成?如果你真的想谢我,不如送件别的谢礼吧!”
其实这也是吴双最初的想法,她刚才故意提股份,不过是为了让封振东心疼罢了。如今封振东已经知道教训了,她就不必再咄咄相逼了。
封振东当然也不舍得将一成股份白白送给外人,见吴双似乎真的无意,他心底松了一口气,连忙又道谢了一番,然后问道:“不知道吴大师平时都喜欢些什么?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如果不送件好礼,我实在良心不安啊。”
“封老板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吴双看着他笑笑,不经意地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但是和师父在一起呆久了,我和他老人家一样,都喜欢老古物!如果你有什么老物件,那我就收一个。”
封振东一听她的要求如此简单,立刻对封惊夏吩咐道:“惊夏,你听到吴大师的话了?等一下你就到藏品室去选一样好礼物来送给吴大师,一定要选最好的,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封惊夏原本还以为吴双要为难他父亲了呢,没想到吴双并没有抓住赌约不放,反而主动给出了退路,他不由有几分佩服。
要知道,东方赌场可是他们封家最大的一家赌场,每日的利润额都在百万元以上,而吴双却眼也不眨的就把这笔巨财推掉了!
单这份气魄,他就觉得吴双很不凡。再联想到她神秘莫测的推演能力,封惊夏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不愧是贺大师的小师妹啊,这份淡定的气场,比贺大师都有过之而不及啊!
几人收拾骸骨回了酒店,封惊夏立刻按照父亲的吩咐去了藏品室。
其实这不该叫藏品室,它依然是酒店的房间之一,只是被他们临时摆放藏品而已。
此次封振东为回报家乡,带回很多件古物,他准备把这些藏品拍卖后,得到的钱都捐赠给内地政府。此时拍卖会还没开始,这些藏品自然还是归他们管理的。
封惊夏走到藏品室门前,正准备开门,突然阎丽平悄悄从房间里溜到他身边:“四哥,你要去干什么?带我一起去吧?我画符画的手都酸了,你快带我躲一会!”
“你呀!快点进来,小心被贺大师看到了!”封惊夏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宠溺的敲敲她的头,把她带进了藏品室。
进门后,阎丽平问清他的来意,立即自告奋勇的说道:“我来帮你选礼物吧!我是女生,总比你更知道女生会喜欢什么!”
封惊夏笑了笑:“你不讨厌她了?”
“呃……”阎丽平脸色一僵,半晌撇撇嘴道:“其实我还是讨厌她啦,但是我不想再画符了!等会送礼时,你就说礼物是我选的,她总得帮我向舅舅求求情吧?否则她还怎么做长辈?长辈就要宽宏大量嘛!”
“哈哈,原来你是这个心思,难怪你变乖了……”封惊夏摇头笑了笑,不过还是把选择权交给她了。
阎丽平在一堆藏品里左看右看,最终选了一枚寿山田黄石雕成的貔貅印章。
别看这枚印章不大,但貔貅雕刻得活灵活现,貔貅的怀中还抱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珠,那红色乃是由田黄石的本色出沁而形成,整体雕工与石头的色彩天工合一,一看就感觉价值不菲!
而且貔貅有招财进宝之意,又雕得活泼可爱,阎丽平想,吴双一定会喜欢的!
封惊夏对这枚印章也很满意,这件东西他知道,是父亲三百万从一名港商那里收来的,送给吴双作礼物,也算拿得出手了。
两人拿了印章去客厅,阎丽平厚颜一起跟过去了。她想,在送礼的美好时刻,舅舅总不能再训她吧?
果然,进门贺显看到她时,虽然皱了皱眉,却没有马上训斥,因为封振东已经笑着说话了:“惊夏,你选好礼物了?快拿给吴大师看看。吴大师如果不满意,就罚你去重选两件!”
他这话显然是玩笑,他对自己的藏品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不论拿出哪一件,吴双都会喜欢的。
吴双笑了笑:“封老板别急,让我先看看宝贝吧?说不定你这宝贝贵重,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