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乐也很想知道的更多一点,可是眼下情势不允许她们接触,所以她只能对梅心轻轻点了一下头,像似在各自安慰。
长兴宫,不是人人都能遐想出的样子,宋安乐走在院内,她曾告诫自己,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走进这里,可事不如人愿,她如今不仅是走了进來,而且要面临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一切。
皇后心事重重的坐在正殿内,她单手支撑了沉重的头部,凤眸微微合闭,微蹙的眉眼间,写满了愁绪和忧重。
在宋安乐沒有走进前,一名宫人先附在皇后身旁说道:“娘娘,人带來了。”
皇后这才睁开深韵的凤眸,她起身坐直了身姿,又恢复到那副属于她的威势中。
宋安乐走至殿内,看着皇后独自坐着,像似只为等她的到來,她竟莫名的停顿了脚步。
皇后远远的看着宋安乐,因为光线的缘故,她看到只是宋安乐那抹如画般的身影,她不知道她的止步,是不是还在犹豫,但她却冷冷的说道:“你终于肯來见本宫了。”
宋安乐这才收起多余的情绪,缓慢的走近殿内,其中从皇后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话中存在另一层,她们都心如明镜的暗示,可是她的心里还在纠结,她到底还要不要坚持她的指责。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宋安乐跪在殿内,她沒有勇气去看皇后那张沧桑的面容,她害怕看到皇后心底的伤痕,她担心自己会坚持不下去。
皇后虽然心急想马上解开心中的谜团,但是她也担心逼得太紧,只会让宋安乐失去方寸,所以她先仰头退屏了殿内的宫人。
在殿内的宫人都退下后,宋安乐更加确定皇后接下來的用意,但是她依旧沒有为自己想好一个较好的借口,所以她只能事观其变。
“來,到本宫身边來。”皇后伸手示意她过去。
宋安乐已经清楚的知道,这次不可能再去逃避,也许一切真的都是天意,她应该顺从天意安排,她起身走了过去,却迈出去的每一步,都那么那么的沉重。
皇后直勾勾的盯视着宋安乐,虽然宋安乐的容貌,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一致,但是她那种独有的神韵,以及脱俗的气质,都宛如从前那个熟悉的人儿。
也不知道沉静了多久,皇后见宋安乐始终都沒有抬眼,于是她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不看着本宫。”
宋安乐低垂着眼眸,也淡淡的说道:“有些人,看一眼就够了。”
她的话仿佛在说,她们有过曾经那段记忆,也许已经够了,这也算是她的委婉的表示,她不想在重新相认。
“你真的不打算再看本宫第二眼了吗?”皇后口中的第二眼,无疑也就是询问她,是不是真的不想在相认,或许她还在试探,宋安乐到底是不是她索要寻找的人。
“深刻在脑海内的东西,多看只会扰乱第一眼中的记忆,请恕妾身不愿。”宋安乐又跪在地上,她的语气坚定,甚至不带一丝感情。
皇后一脸哀伤苦笑了一下,“你可知,你这样做很自私,你把自己眼中的东西深刻在脑海中,可你有沒有想过,那些被你铭记的东西,却一直的回忆你的模样?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苦苦为你寻找吗?”
宋安乐即便压低着头,她从皇后的语气中,也能想象到她表情中的感伤,久别重逢的亲人,她也能体会到皇后心中的苦,可是怪只怪她们置身的位置不同,她不想因为她们一时的苦处,又牵连起上一辈的纠缠。
所以她还是冷冷淡淡的说道:“既然寻找的那么辛苦,又何必为难自己,也为难了她人。”
皇后怅然一笑,虽然她还不确定,宋安乐是不是曾经她眼里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但是她的话,深深的刺痛在她心里,于是她又低沉的说道:“如果本宫的坚持,是对你的为难,那么本宫可以放了你,但是白画情这个人,本宫必须留在身边。”
宋安乐很感谢皇后能不追究她的身世,可是撇开白画情,她同样做不到独自离开,所以她又淡和的说道:“画情是妾身的妹妹,妾身又义务照顾她。”
宋安乐的话意,无非是因为白画情而选择留下,皇后复杂的思绪,一时找不到更好的方式,逼宋安乐承认,突然她想到,先试探一下宋安乐的反应,于是她也收起哀伤的情绪,一副严肃的说道:“那正好,大皇子有意赐封白画情为妃,以后你们姐妹也算是有了照顾,你能可满意?”
宋安乐眉头微蹙了一下,她最最担心的一点,就是皇后用这个方式來试探她,但不管怎样,她宁可向皇后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让白画情成为高元尚的皇妃,于是她坚定的说道:“请恕妾身不满意。”
宋安乐表现出的每一句,都在向皇后内心的猜测靠近,所以皇后几乎可以确定,她的猜测沒有错,不过她还是淡淡的说道:“说说你为何不满?”
“妾身认为,妾身比画情更适合大皇子。”宋安乐此时只能赌,皇后对她的身份已经心如明镜,既然她已经怀疑她们的身份,想必高元尚和白画情的关系,她也不会全儿不顾。
“你凭什么这么说,要知道大皇子意中的人白画情。”
宋安乐依旧是胸有成竹的说道:“凭妾身爱大皇子,所以妾身有信心不负皇妃之位。”
皇后内心被微微的触动了一下,宋安乐竟能如此毫无保留的说出她对高元尚的爱意,不管是真是假,都实属难得,只是情爱这种东西,她看的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