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打扮得富丽堂皇的贵公子样貌堂堂,已然是能赢得女子倾心,再加上如此文质彬彬、谦虚有礼,自然就算是恭亲王之女、尊贵无比的朱澜也逃不出这份好感。
但是,这金富贵哪知道这人是位女子?哪知道这是朱澜存心在试探?面对如此贪得无厌的健全男子,金二公子自然是想得一计。
金富贵呵呵一笑,随机转而言道:“既然兄台家中人口众多,又都不能自养,我金家自然是不能亏待,别说百斤大米了,千斤都得给!”
‘哼,你这有手有脚的男子,虽说身体单薄,但决然是有自给自足之力,家中数十口人难道也都是残废不成?好,本公子就给你千斤大米,看你有什么能耐拿!’
想罢,金富贵反手一挥,令其下人十来个汉三五成群,好不费力地从偌大的金家粮仓之内扛出了二十袋大米,噗咚地放置在那朱澜面前。
见得金富贵信守承诺,朱澜自然还未发觉这刻意刁难,摆摆手憨笑道:“嘿嘿~金公子,我只是说笑而已,你不必真的给我千斤大米。”
“诶,兄台此言差矣。”见得对方打了退堂鼓,金富贵更加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小乞丐是刻意与自家作对,便礼道:“本公子早有耳闻,樊城有一乞丐家中数十口人,皆是缺胳膊断腿、不是哑巴就是脑瘫,想必就是兄台家里吧。”
朱澜一听闻,方才的好感逐渐消散,似乎觉察出这金富贵不安好心。
金富贵转身,向着那围观百姓大声言道:“既然今日是咱们金家开仓放粮之日,我必助兄台一臂之力,这千斤大米,兄台随意拿取,下月请继续来取!”
“哦p二公子果然气度不凡!”
“是啊{然是‘虎父无犬子’,金大善人之子果真也是个良善之士!”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百姓无一不为金富贵的行为拍案叫好。
金富贵一回首,独自一人面对着朱澜,轻挑了挑浓眉,眼中鄙夷地眼色似是挑衅着对方。
“臭金元宝,你!”朱澜此时此刻方才反应过来,这金富贵哪是真心实意要帮助自己,他乃是想了个两全其美之策来整自己喝!
‘我一个人怎么能扛得动这么多大米,这家伙打的算盘分明是:一来可以在这樊城广大百姓面前继续做着金大善人,二来还可以将计就计反过来整我一番,你个死金元宝,臭金元宝!’
“哼,本宫……”那朱澜气急败坏地模样,挡当下真是想将那金富贵给生吞活剥了,“本草民就自己扛回去!”
“呵呵~”金富贵见到眼前这小乞丐中了计谋,心中暗爽道:想和我金富贵斗,你还嫩着呐!
“哼!”那朱澜鼻子里出了道气,纤细的一双手臂紧攒住一带大米的勒口,“嗯”地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带百斤重的大米刚离地数米,便砰地一记继续稳坐在了地上。
“啪啪!”金富贵收起折扇,双手开始鼓掌鼓励,心理嗔笑:呵呵,你这好歹男子一条,居然是连百斤大米都扛不起,还妄言要三百多斤大米,简直是眼高手低、无耻至极!
接连试了数次之后,这大米仍是纹丝不动,此时的朱澜哪能沉得住起?只见她哼的一声,跺了跺脚,指着金富贵骂道:“你这臭金元宝,哪有你这么欺负穷苦之人的啊?!”
“此言差矣。”金富贵一声轻笑,回道:“喝,这要米的是你,不要米也是你,此番还侮辱我人格,哎,真是狗咬吕洞宾……”
“不识好人心!”一旁围观的百姓纷纷应和着金富贵的上句,指责着朱澜。
“我……”朱澜想反驳,确实被金富贵断道:“你四肢健全、头脑清楚,堂堂一位七尺男儿却是如此恬不知耻,拿得自己口粮也罢,还不知足,无边乱造出各种理由要米,这樊城上下穷苦之士不过数百人,我就没听过有你这号特困人物!”
“你……”朱澜被这么一指责,心里是说不出地委屈,那晶莹的泪珠直在一堆雪亮的眸子里打转。
金富贵见那小乞丐无力反驳,“我这是在教你做人的到底,希望你能改掉自己那贪得无厌、不知廉耻的习惯,樊城港那边正好缺个苦力,你可以摒除恶习,到那某得……”
“啪!”地一声,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巴子刮在了金富贵的脸颊之上,朱澜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抽泣道“哪有……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这恭亲王之女从锌生惯养,吃的好用的好,哪一点都不会比这贵公子金富贵来的差,如此娇贵之女怎能经得住在大庭广众如此数落?
还等不及金富贵作何反应,他那半边脸颊就刷的红起,而朱澜却一转身某掉眼泪,向那小巷口一拐而去。
“敢打我家公子,这小乞丐不要命了,兄弟们……”
“小五,罢了!”金富贵摸着那肿起来的五道手掌印子,心想:通常男子决然不会因为这般数落哭得如此凄惨,这人声音细嫩,骨骼瘦小,难不成……如果是的话,是我做得过分了,改日见她得道歉呐!
……
樊城西南角落,朱澜独自一人蹲坐在墙角,哭得稀里哗啦,嘴里也不停嘀咕:
“死金元宝,臭金元宝!本宫主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吶,原来是如此奸险狡诈之徒,哼x去一定告诉父王,来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嘿,酗子,你是看那金家二少爷不爽吗?”一道狰狞的男声传入耳畔。
朱澜闻声,便停止了抽泣,东张西望道:“是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