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直喝到晚上九点多钟,江海才让晏有鹏把关一鸣和史高飞送到了市委招待所,现在的虔州市,也只有这么一家宾馆算是住宿条件最好的了。
第二天,江海一大早就起来了,他打了一套拳之后便到市委招待所把关一鸣和史高飞叫起来,一起吃了早饭,便出发往虔南县而去了。
由于路况不是太好,所以车子足足开了近三个小时才到虔南县。
关一鸣和史高飞事先想给叶小豹他们一个惊喜,便没有事先给他们打电话,可是一到虔南县,江海让唐俊雄到县政府去一问,却听说叶县长不在县政府,说是去看尾矿库去了。唐俊雄问明了尾矿库的方位与道路,便上车来指点晏有鹏开向了尾矿库。
其实尾矿库与稀土矿区在同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只有一条比较宽的路,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就可以到了,还是很好找的。
如果是以前,这条路上肯定会有运稀土的货车,不过现在私人矿企全部被关停了,虔州市稀土与矿产开发公司正在与这些私人矿企谈机械设备的转让事宜,这些矿山都还没有恢复生产,所以现在这条路上显得比较冷清。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汽车开到了一处山脚下,山脚下还停着几辆轿车,可以远远看到,不高的山顶上有一群人,应该就是叶小豹他们了。
晏有鹏在那几辆轿车旁把车停了下来,几人一起下了车,往山顶上走去。
由于这座山并不高,走到半山腰,叶小豹就看见了江海的样子,他高兴的叫道:“江市长,您怎么来了?”
说完,叶小豹便迎了下来,那群人自然也都跟在了后面。
江海加快脚步,在快靠近山顶的地方与叶小豹相会了,他笑着伸手握住了叶小豹的手道:“小豹,你们辛苦了。今天我和一鸣还有高飞是特意来看你的!”
叶小豹也看到了关一鸣和史高飞两个人,他又惊又喜的上前跟两人握手寒喧去了。
李保罗跟在了叶小豹身后,他恭敬的上前对江海道:“江市长,您来了!”
江海温言道:“李先生辛苦了!”
李保罗连忙道:“不敢,不敢!”
后面跟着的虔南县的一干人等也上前来与江海见礼。
见礼已毕,江海对李保罗道:“李先生今天怎么到虔南县来了?”
李保罗道:“虔南县是整个虔州市稀土矿储量最丰富的一个县,所以这里的尾矿问题也是最严重的,叶县长便邀请我到虔南县来看看怎么解决这里的尾矿问题。虔南县的尾矿问题也是具有典型性的,如果能够顺利的解决这里的尾矿问题,对解决整个虔州市的尾矿问题是具有重大的意义的。所以我就来了虔南县了。”
江海点了点头,登上了山顶的最高处,看向了山的另一边,在来的方向,还看不太出来,这一上了山顶,另一边看去真是满目疮痍,触目惊心!
只见放眼所及的一大片山坡,全都是童山濯濯,到处都是挖开的池子,池子里全是那种乌黑污浊的泥沙,废水从池子里溢出来,肆意横流,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那些泥沙和废水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恶臭,中人欲呕。这一大片池子,现在已经差不多连接了起来,加起来怕不有几十平方公里的范围?
江海虽然在虔州区的时候也去过一次尾矿库,可是那片尾矿库的面积比这里要小得多,所以看上去也没有这么触目惊心。
江海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这个时候,叶小豹与关一鸣和史高飞等人寒喧已毕,他们都跟了上来,站在了江海的身后,看到江海面色不豫,他们也都不敢出声,连话最多的史高飞都不敢开口,他虽然话多,可是他也很有眼色,说话也分场合,在这种场合下,江海又明显心情不好,他也是乖乖闭嘴了。
一时间,十几个大男人静悄悄的站在山顶上,望着山下,气氛显得有一些诡异。
半晌之后,江海问道:“李先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给我说说,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形成的?”
李保罗道:“江市长,这是因为这里的开采和分离技术还不够先进的原因造成的。这里的稀土开采技术还停留在最低级的池浸法上,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挖出池子,把稀土矿堆到池子里面,注入浸出剂,可以初步将稀土浸出。虔南县的稀土矿虽然在全国的中重稀土矿中,算是相对含量最高的了,但是绝对含量还是不算高,所以浸出之后留下的尾矿量非常大,以年产数百吨稀土的小型矿来说,一年留下的尾矿有可能都会达到一二十万吨。这里有许多稀土矿,一年的稀土产量何止上万吨?这也就意味着每年的尾矿量至少有数百万吨,再经过这些年的积累,也就成了这副模样了。再说稀土的分离,这里的稀土企业使用的都是最初级的草酸分离法,草酸是一种具有剧毒的化学试剂,用草酸来分离,成本既高,对环境的污染也很严重,这些企业又缺乏监管,分离之后的废液就直接倾倒在这里,经过天长日久的积累,就非常严重了。”
江海问道:“这些尾矿和废液对环境有些什么危害呢?”
李保罗道:“首先,挖浸出池就要破坏植被,这一大片山坡都是被挖成这个样子的,然后,这些尾矿、浸出剂和废液都是含有剧毒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还没有多少植物能够在这里生长,这对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