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哄了她一会儿,才渐渐停息了,仿佛累了一般又迷迷糊糊睡过去,苏阳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平在榻上,还特别细心地帮她掖好被子。
王氏在一旁看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她知道自己不该嫉妒,但是自己的丈夫如此温柔地对待另一个女人,而自己都未曾享受过这样的柔情,必然是有些控制不了的发酸。
苏惜沫却没有关注这个,她心中想的是,白如意刚刚所说的话,梦见兔子精要吃她的孩子,这究竟是做噩梦,还是要作恶事?
大夫已经说过那毒的剂量小,根本没有伤到孩子,白如意真的这么胆小,不经吓?苏惜沫有些不敢肯定,但她知道白如意通过这次意外,却因祸得福了,看着苏阳对白如意刚刚冷下来的态度,又要渐渐回温,这可不是好兆头!
苏阳回过身对王氏道:“你们今日去上香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沫儿身子本就弱,别再累着!”
王氏听苏阳的关心,才稍稍好过一些,道:“那这边……”
“不碍的,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伺候的人我会让福伯去找几个稳妥些的过来,你就别管了!”苏阳还是坚持不要王氏插手。
王氏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他宁可让福伯来打理白如意的事儿,也不肯要她插手,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她吗?
王氏的眼神微凉,心头一涩,刚要开口,就听苏惜沫道:“娘,我身子有些乏了,咱们先走吧,明儿再过来看白姨娘好吗?”
王氏回过头果然看到苏惜沫的脸色有些疲倦,才点点头,压下对苏阳的不满带着女儿走了。
去了苏惜沫的院子,王氏遣退了其他人,才对苏惜沫道:“你爹他是不是怀疑我害的白氏?”
苏惜沫道:“不怨爹,估摸着有人在他耳边嚼了舌根,且这件事也的确蹊跷,恰巧是咱们不在府上,她就出了事儿,在人看来倒像是咱们刻意避开似的!”
王氏点头,又摇头,叹息道:“那你爹也不该怀疑我,我是比他还盼着白氏能生个男孩,哪怕是个女儿也好,这十几年来,咱们大房就在子嗣上面抬不起头来,你二叔和三叔哪个不是子女成群?”
苏惜沫抿了抿嘴,道:“娘,这不是重点,咱们现在得先知道,爹到底是不是被人……这件事才是最关键的!”
王氏听了这个,才陡然惊醒起来,眼神也变得凌厉了几分,道:“得找个信得过的大夫给你爹好好看看!”
苏惜沫点了点头,道:“至于那个白姨娘,娘也不必费心,若是爹爹无碍,那她能生孩子,娘和其他姨娘自然也可以,她如今得宠也不过仗着那肚子罢了,娘要是诞下嫡子,她的孩子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罢了!”
王氏一想也觉得有道理,问:“那要是你爹他有个万一,这白氏的孩子不就成了你爹的笑话了吗?”
苏惜沫也叹了一声,道:“那也没法子,就寻个由头放到庄子上去,眼不见为净!”
王氏对苏惜沫的想法倒是越来越赞赏了,道:“沫儿真是长大了,比娘都还要有主意,真是不用我为你操心了!”
苏惜沫笑了笑,道:“那也是娘教导有方,您合该高兴才是!”
“哪有不高兴的,只是娘本是希望你顺遂无忧地长大的,但到底这府里容不得你过那安生日子!”王氏笑容里有几分忧郁。
苏惜沫心下微微有些动容道:“娘,已经很好了,沫儿觉得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你和爹对我都这么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今儿早点儿休息吧,我怕往后有的是麻烦!”
王氏叹了一口气,又交代了苏惜沫几句,才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第二日天还刚亮,福伯就脸色苍白地求到了王氏的门上,颤巍巍地道:“夫人,小的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求您帮忙,我闺女昨夜里突然说肚子疼,还见了红!”
王氏一愣,这才想起福伯有个养女翠琴,嫁给了府中的一个熊事,如今已有了快四个月的身子了,忙惊道:“怎么回事啊?请大夫了没有?”
“没呢,府医都让白姨娘叫去了,大爷一早上朝去了,那白姨娘根本不肯将大夫让出来,我也是没辙了才过来叨扰大夫人的!”福伯说着眼圈都红了,他是苏阳身边举足轻重的老人,谁都愿意给他几分薄面,只有那白姨娘是个没眼力见儿的,但福伯却不是个霸道的人,所以只能过来求王氏了。
王氏一听就生了几分怒意,她也派人去问过几回,白如意根本就没什么大碍,更或许她原本就没什么事儿,偏偏要将府里的大夫都拴在依翠园,以供她随时“召唤”,好像只有这样才显得自己多么重要一般。
王氏道:“福伯莫担心,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你赶紧去翠琴那边守着,莫让她出什么事儿!”
福伯听了,连连感动地点头,道:“那老奴这就多谢夫人了,您好心有好报!”
王氏摆摆手,并不肯让他谢自己,只带着人往依翠园去了,她知道白如意轻狂,自己派谁去都不如自己去来的有用,救人如救火,她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耽搁时辰。
可是没想到就算她亲自去了,白如意都不肯放大夫,反而派了顾嬷嬷出来和王氏诉苦:“夫人,您这是何意?我们姨娘可是随时需要大夫伺候着,难道夫人真的不在乎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吗?”
王氏冷冷道:“咱们府上除了告假的胡大夫,老太太那边留了一个孙大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