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锦鳞淡淡笑了,非常认真地盯着林晓双,道:“你嗜赌已久,短期内控制不住自己,是正常的。但是,既然我承诺要帮你戒赌,那么我做不到,就当受罚。”
“这什么歪理!你娘……”脏话说到一半,左锦溜了扬眉头,林晓双立刻吞回去,差点没咬到舌头。
她干干笑道:“嘿嘿,我是说,你娘会心疼的!”
门外传来噗嗤的笑声,远远不止一个,林晓双这才发现门外头有人,但见左锦鳞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她也只好不做声。
唉,不就是喜欢了一个男人,接受了他的感情么?为什么被乒如此彻底!
左锦鳞轻咳了一声,缓解自己想笑的情绪,才道:“双儿,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只要你去赌一次,我就砍一个手指头,手指头不够,就脚趾头。”
门外传来几个抽气声。
不是吧!这么暴力?他娘的,这么残暴的左锦鳞,她还跟他个屁!林晓双猛地瞪着他。
左锦鳞拉出了一张笑脸,却明显没有笑到心里去,他非常认真的道:“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你……”这么血腥的事,谁不怕?他为什么能够理直气壮地问出口!林晓双真想仰天长叹,粗话到了嘴边,生生地又吞了回去。(
门外还有好多人在等着看她笑话呢!
只见左锦鳞淡淡地道:“我又没说要砍你的指头。”
“难不成还砍阿猫阿狗的?”林晓双噘起嘴巴,觉得他说话实在太没有头脑。
左锦鳞转过头来,一点笑意都没有,严肃地看着林晓双,轻轻地道:“砍我的。”
这轻描淡写的三个字,不光是林晓双,就连门外的人都惊住了。
“你……”林晓双说不出话来,眸中写满了震惊。
左锦鳞非常认命地道:“既然我左锦鳞认定了林晓双,那么,林晓双答应了的事做不到,左锦鳞就当同错论处。人对自己都是纵容的,你有赌瘾忍不住是正常,但是我管不住你,就必须受罚!”
“那也没有这样的呀!”林晓双终于叫了出来:“我做不到,砍我的!”
她还是会心疼他的,左锦鳞赌的就是这一点。他微微笑开,道:“双儿,我又怎么舍得砍你的手指呢?”
林晓双愿意给他跪了!为什么以前她一直觉得左锦鳞脾气非常好,任由他捏圆搓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是不是上贼船了?这左锦鳞明明心有猛虎,却能够细嗅蔷薇。
如果他早就露出这一面,打死她都不会给彼此一个机会,绝对他娘的有多远闪多远!
但是,这背后的深情,却又可见一斑。
他是因为爱她,心里有她,才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为她犯的错承担责任!包括给她改讲粗话的毛病,左锦鳞本来是多么一板一眼的人,却愿意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么亲密的事给别人看,他是为了她!
这么想来,林晓双的气焰立刻被扑灭,她衔着谄笑问道:“左大镖师,要不然,我们换别的惩罚,这个太血腥了!”
左锦鳞挑了挑眉,道:“双儿,你是不相信你自己的定力,还是不相信我的毅力?”
奶奶个熊!她百分之三百相信他说得出就做得到!林晓双还有什么好说?认命吧。
戒赌,戒赌!说不定,男人真的生得下孩子!
此后,每当林晓双心痒痒,想坐上赌桌的时候,她就觉得手指一痛。十指连心,若是砍了手指,那该多痛?
左锦鳞身为大风镖局未来的总镖头,玉树临风的样子,却少了一两根手指,那多有碍观瞻呀。
于是,她就生生地压下了瘾头。
这下好了,粗俗不堪和毒瘾都被震住了,不赌以后,也不需要太多金银,毒娘子的生意也可以不接啦。再说了,左锦鳞和水玉烟两大金主养着林晓双,这么多钱,她都不知道怎么花。
剩下一个永远无法改变的问题,还是横亘在她和左锦鳞之间呀。
朔云城解围,水玉烟大获全胜,奉天帝失了帝位,柳如修百般无奈之下,登基为帝。林晓双最终没跟左锦鳞回大风镖局,水玉烟在锦绣城里买了一处宅院给她住。因为她还是对自己很自卑,怕去被看不起。
左锦鳞也没有逼她,毕竟要她改变需要时间。但是,每次他出门走镖,都会要求林晓双跟在身边,镖师们也都认识她。
初时,与林晓双在大风镖局碰过头的那几个,对她十分厌恶,但相处久了,也就顺眼多了。
“左大镖师。”这天吃着饭的时候,林晓双突然想到一件事。
左锦鳞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林晓双把筷子插在碗里,将脸凑近左锦鳞,道:“我要是跟你回镖局,你跟你爹娘说,我十八岁,好不好呀?”
看着她手中的筷子,左锦鳞眉头皱起,伸手将她的筷子拿了出来,道:“筷子不能插在饭里。”
她完全不懂忌讳,筷子直挺挺插在饭里,就像上香一样,极不吉利。
林晓双也没有细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从今往后,就说我十八岁,好不好呀?”
反正她长了娃娃脸,说十八岁,都觉得说多了。但是左锦鳞都二十好几了,她也不能说太小,小小砍掉十岁,应该没问题吧?
左锦鳞瞅着她的眼,淡淡地道:“是多少就是多少,有什么怕的?”
显然,她非常介意这个问题。她介意自己比他大,介意自己已经二十八岁高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