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仓行云沐浴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总算觉得自己身上的毒消退了大半,但是内力却完全使不上,最多跟正常人无异。
躺上那雕花大床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奇怪。隆冬之时寒冷是必然的,但是铺了厚厚被褥的床,这室内又燃着好几个火盆,不至于如此冷气逼人吧?
该不会这里就是水玉烟的闺房,常年睡在这样的床上,才造就那种性子?
他好奇地下了床,就要掀开床板看个究竟。
“你这手若是下去了,我就叫你的手再也不能拿起任何东西。”
动听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转过身来看着水玉烟,展颜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水宫主并不会武功,想要废了在下,却不容易。”
他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狂傲之气。
水玉烟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不豫之色。
她天生不能习武,这是她的铭心之痛。并非武功对她有多重要,而是不能习武的原因是穷她一生都不能逃开的牢。
见她神色不佳,仓行云又道:“不过我听说水宫主轻功绝顶,不然也难以你一人之力剿灭了整个黑风寨。”
听他提及黑风寨,水玉烟脸色微变,她怒气上扬,迅速拍出一掌。
仓行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突然袭击,他现在可不比以前,立刻被她一掌打在床上。
“传言水宫主喜怒无常,果然如此。”仓行云不怒反笑。“在下不过说了句实话,水宫主这般生气,却是为何?”
她发怒了的样子,清冷神色倒是消退了不少,人间烟火的气息倒是增了几分,倒叫他觉得赏心悦目。
听了他的话,水玉烟稍微怔了一下,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竟叫他看出来,难道她显露在脸上了?想着,她敛去脸上怒色,道:“若现在放弃,你不过多活几日,你可还想解毒?”
仓行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你花费了这么大功夫把我救活,难道还会前功尽弃?”
他刚沐浴完,发上尚有湿气,衣裳稍为凌乱。温水熏蒸使得他本就丰神俊朗的脸,平添了一抹魅色,加上他狂肆慵懒的神情,半躺在床上,颇为妖冶。
见到这种香艳刺激的画面,水玉烟微微撇开脸,拿过银针皮囊,纤手一抬用力将他的身躯摊平,迅速地将他罩在身上的衣裳剥下,准备下针。
仓行云没有错过她短暂的不自然,魅惑一笑,道:“被一个女子剥光,这还是头一遭啊。”
他此话说得水玉烟脸微微发红。
她习医多年,又在不受女戒束缚的风云水火宫成长,在她眼里本没有男女之分,但是被仓行云这样妖艳地一说,她竟止不住觉得羞赧,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嫌命太长了是吗?本宫主在救你的命!”
看着她那微红的脸颊,仓行云墨玉般的眼眸中扬起一阵自得的神情,道:“我就说你不会不管。”
水玉烟镇定心绪,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我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等我把你的毒治好了,再将你毒死也不迟。”
这是什么逻辑?仓行云颇为意外,却也没有半分惧色,道:“若想我死,又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