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惊得往后退了几步,“那兰丫头你刚刚在殿上…”
“兰儿那只是权宜之计!”娇兰抬起眸子望向太后,“申嬷嬷中蛊毒已深,刚刚在窗户外有人暗自驱动了她肚中的蛊毒,所以才会暴毙。”
“蛊毒?”太后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在空气中颤颤悠悠得抖着,“我还以为她突然想畏罪自尽,没想竟是有如此歹人,只是这蛊毒…”
众人皆是闻“蛊”色变,这东西在宫里可是明文禁止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将这东西带进宫来,不要命了么?
“速去…”太后刚想说什么,内阁外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听到小宫女禀报道,“太后娘娘,内务府蒋甄到了。”
“快宣!”太后现在片刻也等不得。
不一会儿,一个文文弱弱的却精气神纯正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入了内阁,只见他利索的打袖下跪道,“臣蒋甄叩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邹嬷嬷扶着太后在炕边坐下,拿了一个金丝软枕让她斜靠着,刚刚被申嬷嬷在殿中那么一闹腾,本就大病初愈的太后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蒋甄瞧着太后脸色不对,揣着三分小心询问道,“太后找臣来是有何事发生了吗?”
太后望向娇兰,娇兰便上前朝蒋甄矮了身,算是认识了。
蒋甄瞧着不知哪里冒出了个绝色女子,眼神里的惊讶之意毫无掩饰。
“这是老五家刚进门的。”太后与蒋甄说话极其随意,就像拉家常似得。
一听是老五家的,蒋甄又重新审视了一番。随后便不住的点头,“太后慧眼,这是朗亲王的福气啊!”
此时朗亲王不知从哪里转着轮椅出来了,与蒋甄一照面,蒋甄忙施了礼。
“朗亲王。安好!”他说道。
轩辕朗微微点头,想着刚刚蒋甄说他好福气,顿时觉得他好像沾了娇兰多大光彩似得,这会儿虽面上神色淡淡,心底却不住指责,还有一肚子倒不出的苦水。
那会儿在御花园他愤懑的离开。没想中间来了这么一个插曲,刚刚的怒意与醋意已经烟消云散,换之而来的是对娇兰的钦佩。
他刚刚已经验证申嬷嬷断气了,娇兰在殿中望向他的那一眼,他瞬间便明白了。这种心灵相通,带给他心底的震撼。
“太后!”暖春突然疾步入了内阁。
“何事?”太后瞧着她这慌慌忙忙的模样,顿感没规矩,顿时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暖春瞧着太后心情不好,大气不敢出,矮了身说道,“太后,是梁太妃来了!”
大鱼要上钩了!
除了蒋甄一头雾水。其余几人眼神一对视,皆是了然之意。
娇兰眼神扫过太后,多年的好姐妹。今日瞧清楚了真面目,搁谁心里怕是都不会平静。只是太后也不是绝无城府之人,收了收怒意,换做一脸哀伤。
轩辕朗与蒋甄私下说了几句,蒋甄立马派人从后面出去了,娇兰紧跟着去了申嬷嬷的住所。
内阁此时只留了太后和朗亲王二人。
“哎呦。我的老姐姐,好些日子不曾来瞧您了!”众人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一会儿便瞧见梁太妃被一嬷嬷和一宫女簇拥着进了内阁。
太后瞧见梁太妃那和善样儿,顿时觉得这人简直伪装到了极致。面上和和善善几十年,没想暗地里竟是这等卑劣之人。
人心叵测啊!
“梁太妃好些日子不见,怎么这会子想起来瞧哀家了?”太后面色不见好,扶额一副不适。
“老姐姐身子还未好?”梁太妃假装好心问候,显出担忧之色。
太后兀自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幸亏这次有兰丫头在,不然我这条老命怕是不保咯!”
梁太妃听了,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寒意,随后又关切道,“老姐姐,您一直是先帝最为倚重的人,他定会保佑您,万福金安的!”
梁太妃口不对心的奉承着,其实心底早已咒骂不已,就差这吐沫星子啐人脸上去了。可她还是挂着笑脸,安慰不断。
太后朝她摆摆手,一脸哀愁道,“有人下毒要害哀家,哀家怕是也活不长了。”
“皇祖母,您可别这么说,娇兰已经在救治申嬷嬷,只要申嬷嬷醒了,想必那背后指使之人也呼之欲出了,您说是不是?”
轩辕朗之前那些安慰话是对着太后说的,只是最后那一问,巧不巧的头就偏向了梁太妃。
梁太妃身子一绷,脸上肌肉不住抽了几下,虽然早就通了消息,心底有了分寸,可此时从太后嘴里亲自证实,她还是有点心虚得摆出惊讶之色。
“老姐姐,申嬷嬷可是你跟前的老人,她怎么会干出这等子事出来?怕不是背后有人指使吧?如果真是如此这人一定要给生炖活剥了才能得以解恨!”
太后暗笑,这说得不就是你么?
明知是自己,还敢说生炖活剥这等子话,也不怕真落了自个身上,以前还真是被你这张真诚的假面具给忽悠了。
太后连连暗叹,遇人不淑啊!
“朗儿,这兰丫头诊治的时候不喜旁人打扰,你就亲自去瞧瞧兰丫头那边怎么样了,都救治也有小半会儿了,看是行不行?”太后有些焦急的说道。
轩辕朗忙点头道是,便由着暖春把他推了出去。
目送着轩辕朗离去,太后回了神纳闷问道,“太妃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走动了?”
话问下去半晌没得回应。
原来梁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