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缓缓踱着步子,作为一个试图在赤炎大陆掀起巨浪之人,暗藏的势力定然不可小觑,说不定连东厂,都企及不上,觅儿拜托那人找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
——除非是那黑衣人,不想替觅儿找到那人。
如此说来,觅儿想要找的人,在他心中定然极其重要——至少能左右觅儿的情绪,让觅儿不能心无旁骛的为黑衣人效命。
所以,答应替觅儿找人,说不定,只是在敷衍觅儿而已。
而那黑衣人既然能重伤冷飞流,必然知道冷飞流重伤后并未逃离,他让冷飞流听到这话,又是什么用意?
施醉卿似想到了什么,唇瓣轻轻一扯,道:“这人,的确很聪明,倒让本督生出几分棋逢对手的感觉来。”
施醉卿一笑间,回头,正见冷飞流盯着她,目光诡异的很,冷飞流对上施醉卿的视线,忙垂了眼。
施醉卿眸光一闪,“冷飞流,你还有话没说?”
“他说,督主你是女人。”,冷飞流平静地说完这句话,整个表情平静无波,好似这句话不是他亲耳听到,也好似这句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施醉卿的手顿了顿,看了冷飞流一眼。
知道她是女人的,这世上没几个人,苏直已经死,剩下的就是穆晋玄、小绿子、寂璟敖、小皇帝……
看储慎安的样子,似乎也是知道。
那么,那个黑衣人是谁?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还是另有其人?
“冷飞流,他说本督是女人,你信么?”
“属下只信督主,督主说是,那就是,督主说不是,那就不是。”,最初冷飞流虽然有几分吃惊,此刻也免不了几分好奇,但施醉卿是男是女,并不影响他对施醉卿的忠心。
若施醉卿是女人,能走到这一步,更让他折服。
施醉卿轻笑了一声,冷飞流这句回答,可真是愚,不过,他脑子一根筋儿,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她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她施醉卿是他冷飞流效忠的人,如此便够了。
施醉卿又问,“知道本督是女人,那小子有什么反应?”,觅儿显然一直不知道她是个女人的。
“很吃惊。”
“然后呢?”
“脸红?”,冷飞流言简意赅将觅儿的表情变化表达出来。
“脸红?”,施醉卿嚼着这两个字,勾~引她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他脸红?
难不成是没碰过女人?
施醉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笑得阴森森的,看那小子一副想傲傲不起来的小受样儿,碰过女人的几率倒是很小……
“冷飞流,回客栈找储慎安运功调理几日,这几****便安心歇着吧。”,看外面天色更浓,这秋日的大漠冷风吹得更加肆无忌惮,大漠尘土飞扬跋扈,而玄武行宫,也已透着几分寒气了。
冷飞流颔首,提着狂刀离开了玄武行宫。
施醉卿伫立在窗前,窗外清风不减,而这赤炎大陆的天,很快就不会这么平静了——应该说,这块九州大陆上,从未平静过,只不过在不远的将来,一场血雨腥风,会让它更加的不平静而已。
江山洗牌,逐鹿天下,这鹿,死在谁的手里?
一双长臂从身后拥住她,许久未见她回去的寂璟敖仅着单衣将他纳入怀中。
“王爷还醒着?”
“你不在枕边,睡不着。”
“是么?”,施醉卿微微挑着眉,“难不成这二十多年,王爷就没安心睡着过?”
男人缄默不语,将施醉卿拥得更紧,施醉卿神色微微的一顿。
和寂璟敖朝夕相处,他的异样,她多少还是看在眼里。
寂璟敖很浅眠,或者说,他入睡时候,和没入睡,并未有多大的区别,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激起他最强烈的警觉,而夜晚入睡之时,她分明睡在他身边,他却生怕她逃离了,双臂钳得紧紧的,他睡觉时的呼吸太轻,轻得像随时都蓄势待发出击的猛兽,时时刻刻都散发着极度不安全的气息。
施醉卿心中微叹了一声,将头搁在寂璟敖的怀里,她抬起脸,在寂璟敖冷硬的下巴上蹭了蹭。
“寂璟敖,那人野心不小,可为何要先对你我下手?”
施醉卿百思不得解,若那人的势力中心在大夏,想以大夏为根据地,先除去他俩倒是说得通,但以她手中的势力,若有这样一股势力在大夏活动,她不可能不知道,那么,这个人又为何先拿她和寂璟敖开刀。
扬名立威?
看这人躲躲藏藏的行事作风,并非赤炎大陆的战将名臣,身份显然是见不得光,扬名立威显然不可能。
施醉卿抬起眼,于不甚清晰的夜色里,望见寂璟敖眼里一抹了然的深意。
施醉卿转在寂璟敖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寂璟敖,你是否知道?”
寂璟敖厚颜无耻地将自己的脸压低,“亲一下,告诉你。”
施醉卿脸黑,“寂璟敖,你以为我跟你玩过家家?”
“不想知道?那罢了……”,寂璟敖拦腰将施醉卿抱在怀中,径直进了内殿,“睡吧。”
看寂璟敖的样子,的确像是知情的,施醉卿心中好奇不已,这个疙瘩一直徘徊着,梗在她心口难受的很。
寂璟敖躺在她身边后,她毫不迟疑一口亲了上去,“好了,说吧。”
“这里。”,寂璟敖指着自己的唇瓣。
施醉卿又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心中直骂寂璟敖幼稚无耻。
“你快说,为什么?”
寂璟敖摩挲着施醉卿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