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板娘嫣然一笑,“不知东厂之中都有些什么刑法?”
另一名男子忙接口说道:“这最简单的,便是剥皮、炮烙、剥皮、锯割、灌铅、梳洗、虿盆之刑,在东厂,剥皮之刑名曰抽丝剥茧,炮烙之刑名曰一丈红尘,虿盆之刑名曰美人如玉,总之刑法千奇百怪,只剥皮一项,便有数十种方式,自然,除此之外,东厂更是发明了无数史无前例的的残酷刑法,仅仅施醉卿掌局的三年,死在东厂手里的良善之辈,便是不计其数,白骨森森,壁严成垒,不管朝中朝外,但凡敢对东厂有微词着,不敬九千岁着,便大刑伺候,弄得大夏国人心惶惶,朝臣敢怒不敢言,百姓敬而远之,噤若寒蝉,哎,当真是一祸国的妖孽……”
几人说着这些话,身躯都不由自主的发抖,那大漠之中狂啸的风从窗口沥了进来,吹得那如豆的油灯火光陡然被拔高,又陡然被压低,透着几分森气和诡异,几人都仿若是看见了东厂行刑时遍地哀鸿、惨绝人寰的一幕,簌簌发抖。
“来,喝口上好的女儿红压压惊。”老板娘腰肢一转,笑着为几人添了一杯酒,语中暗藏了几分不屑和冷厉,“这再残酷的刑法,想必也不若人心相残来的恐怖,各位爷说说,若是将那至亲之人的肉骨剁成碎末,再吃进嘴里,那可否算得上人间至凶至惨的刑法?”
其中一位夹着下酒菜的男子手一顿,面色几分惨白说道:“老板娘,这客栈非东厂,老板娘也非施醉卿那阉人,如此残酷冷血的手段,又怎会出现?”
老板娘掩唇一笑,笑声如黄沙之中远走天涯的骆驼身上的铃铛那般,和着风沙,异常的悦听而……肃杀……
“那爷您可要小心了,说不定这下酒菜,可就是那孔武男子的心肝肺脏呢……”
气氛有些怪异,那男子常年走南闯北的,竟吓得后背出了一层薄汗,“老板娘,这种玩笑,可切莫开不得。”
这时另外一男子突然问道:“对了,大哥呢?不是去茅厕了?怎的还不回来?”
那夹着一块肝儿肉的男子手一抖,那筷子也啪嗒一声落在桌上,那一脸络腮的男子也觉得几分惊秫,却颇显安慰地说道:“大哥最不擅辩路,兴许又是迷路了。”
老板娘一笑,一手掩唇轻笑,一手捏着绣帕在那男子的手上轻拍了一下,“奴家自然是开玩笑,瞧把爷吓得……”
她手指保养得宜,若少女削长的葱根,闪着隐隐润润的光泽,诱人垂涎欲滴,那绣帕也像是意犹未尽不肯离去,从他粗粝的手背上冉冉的拂过,挠得人心痒痒的,恨不得扑上去一亲芳泽,早让男子忘了方才的恐惧。
另一名男子也瞧得眼是开玩笑,可那东厂之中生吃人肉喝人血的奸佞之辈却是数不甚数,就说那东厂十大高手,个个便不是个善茬,那叶朝暗器无双,听闻其设置的暗器绕弦琴,能将人心活活剜出却不见其伤口更不见流血,那东厂九千岁听信偏方数术,道是吃壮年男子的心能青春永驻,是而不知有多少男子命丧那一把精妙绝伦的绕弦琴上,那储慎安刑法了得,一把紫仙黑金的柳叶飞刀,不知片了多少人肉下腹,那药王毒手卓不凡乃是伽梵国医香世家的公子爷,得其祖父卓圣手真传,药毒之术天下卓绝,杀人救人,不过玄丝一动,而那狂刀冷飞流,传言铁血狂刀一出,人头落地,至于那十大高手之中,最是令男人避而远之的黑寡妇古青禾,传言其貌比无盐,却最是喜好那貌美的少年,骄奢淫逸,不止自己玩弄如花的少年、折磨豆蔻少女,还助纣为虐掳那世家清白的少爷小姐进献给那施醉卿玩乐……”
老板娘听着众人描述,吃吃一笑,说道:“不过是一个阉人,哪里来这么大的权势,践踏了那寻常百姓便罢了,竟豢养了如此对的手段身份不凡的走狗,连皇亲国戚,王侯将相也敢下此毒手?”
“老板娘身在这苦寒之地,是不知皇都地覆天翻,这阉人原不过是前东厂总督、太上皇近身太监苏直苏公公的义子,后古月与大夏连年战乱不已,百姓苦不堪言,两国国力大为削弱,为其他诸国虎视眈眈,为平息战火,休养生息,双方各送了一名皇子到敌方做人质,这大夏国派出的便是十一皇子,也就是当今在位的天子,当时陪同十一皇子到古月国的,就是这九千岁施醉卿,后古月大夏两国关系逐渐好转之后,双方又以和亲来巩固其邦交,遂而便换回了人质,十一皇子回国,正直太上皇病重,苏直与施醉卿狼狈为奸,用东厂的暗查刺杀机构铲除异己,拥立最小的十一皇子做了皇帝,而背后真正掌控大夏国江山的人,却是苏直与施醉卿这对父子,后施醉卿不满苏直大权在握,逐步夺了苏直的权,手握东厂,更是将自己的义父苏直下狱,于狱中将其整整折磨了三年而死,当年苏直便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谁知道教出一个青出于蓝的徒弟来,那手段心思之歹毒,是丝毫不逊色苏直,小皇帝对施醉卿是深为倚重,施醉卿任东厂督主后,下旨亲封施醉卿为九千岁,施醉卿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权倾天下,地位显赫,虽是阉人,过的却是皇帝的日子,代执御笔,处理朝政,朝中大事,全由施醉卿说了算,这吃穿用度,也全是按照皇帝的规格,这不是皇帝,却胜似皇帝啊……”
男子说着这话,倒是流露出几分羡慕上,这世上总有有些人,道貌岸然地骂着活得惬意和张扬的人,却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