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看在下官为督主办事的份上,督主饶了下官这一次,下官定不敢再犯了。”,孟擒虎暗指自己已投靠东厂,施醉卿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饶他一马。
“为本督办事,你为本督办了什么事?”,施醉卿缓步走到了孟擒虎面前,她每走一步,都让百官心里绷紧了一分,“皇上年岁小,尚且不能分辨善恶正邪,孟大人却以市井污言秽语蛊惑君王游手好闲,不知进取,将我大夏江山视为儿戏,又意图谋害君王,弑君犯上……”,施醉卿目光看向蔡婴,“蔡丞相,我大夏国律法中,对此等罪状,应当如何处置?”
被点到名的蔡婴不着痕迹抹了抹冷汗,起身正色说道:“按我大夏国律法,只孟大人弑君未遂这一项,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而孟大人诸多罪名集于一身,只怕这抄家灭族,还是轻的……”
蔡婴这话,句句斟酌,既符合大夏国当朝律法,又迎合了施醉卿,可谓是半点差错也没有,却听得孟擒虎心中大颤。
伊和将军刺杀苍秦王和施醉卿失败被诛,他失去了一个后盾,同时连经营多年的大漠金库都落入了施醉卿的手中,没有银两在朝中打点集聚人脉,他可谓是孤立无援,除了求施醉卿饶命,以图他日东山再起,他没有别的办法。
“督主,看在我将金库献上的份上,督主网开一面,饶了下官吧……”
“哦,大漠金库……”,施醉卿声调拖长,眉头一抬,如醍醐灌顶,“对了,蔡丞相,孟大人这罪名中,还应当加上一项才对……目无王法,杀人敛财,不知有多少途径大漠的士绅官商死在漠土之上……”
蔡婴一边连连作揖点头,一边命人将孟擒虎的罪状全记在了册子上,良久将册子递给施醉卿过目,“督主看看,可有缺的?”
施醉卿拿过瞟了一眼,“蔡大人刚才说抄家灭族都是轻的,可普天之下,刑罚万千,最重莫过于抄家灭族,本督可实在想不出什么更重的刑罚了。”
众人心里腹诽:天下最残酷血腥的刑罚都在你东厂的慎刑司,还真亏你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句话来……
蔡婴脸皮上抽了一下,小绿子绿豆眼一转,狗头军师的作用发挥,开始献计献策,“督主尝尝告诫奴才等要勤俭节约,物尽其用,孟大人虽要死了,可也要死得有价值,才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督主您说呢?”
施醉卿似笑非笑的眸光扫了过去,“看来绿公公,别有想法,且说来听听。”
谁都知道小绿子跟施醉卿从小一块长大,那腹黑的心思歹毒的手段,可是一点都不比施醉卿逊色,见小绿子开始为施醉卿出谋划策,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心中为孟擒虎哀悼。
“卓不凡曾经研制了一味毒药,他扬言此毒天下无敌,而叶朝近日里,也制作了一件精良暗器,他自称巧夺天工,所向披靡,两人各有优势,但小绿子很是好奇,叶朝与卓不凡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今日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是个难得的好机会,督主不如便在孟大人身上试试,为两人一较高下。”
施醉卿挑了挑眉,看着小绿子的目光,颇有些恶趣味,“小绿子,你倒是净会出些骚主意。”,众人还以为施醉卿不赞同,下一句却施醉卿道:“也罢,这半年你一人撑着东厂也甚为幸苦,今日还不容易找着了乐趣,本督便满足你这个好奇心了。”
这意思,便是应承了小绿子的话,要拿孟擒虎做靶子了……
小绿子忙谢恩,随后兴高采烈地对身边小太监道:“来啊,去拿家伙。”
这架势,俨然就是要大开杀戒的模样。
卓不凡和叶朝是什么人?
东厂十大高手让天下人闻风丧胆,卓不凡和叶朝位列其中,一个纵横医药毒理,一个独霸暗器藏兵,这两个名字一出,整个赤炎大陆何人不晓?
从他们手中研制出的东西,不说让人生不如死,即便是死了,也是不得好死。
光说叶朝仿照上古神琴凤凰弦所制出的暗器绕弦琴,便是独步天下的绝命暗器,多年来一直名列江湖暗器榜头把交椅,无可超越,更是无敌天下。
如今要将这两人共同的研制成果一同用在孟擒虎身上,的确是比抄家灭族更残酷、更嗜血。
孟擒虎苦求施醉卿无果后,四顾大德殿,将目光锁在了秦广王的身上,他明面投靠东厂,暗中被吴剑邱的话鼓动投靠了秦广王,今日若是将这事说出来,东厂更不会放过他,可大难临头,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是惊慌失措地爬到秦广王的面前,求道:“殿下,臣怎么说都是秦广王府的人,殿下看在臣对一片忠心的份上,救救臣,臣日后定当肝脑涂地为殿下效命……”
秦广王不明所以,李秀的事已经让他烦心不已,再来一个孟擒虎,他今日能竖着走出这大德殿才怪。
这般想着,秦广王抬脚,一脚踢开了孟擒虎,“孟擒虎,你胡言乱语什么,你不过是个六厩令,本王连瞧都瞧不上,什么我的人,你可别陷害本王。”
孟擒虎若是他的人,那不就是间接说明是他指使孟擒虎谋害小皇帝的?
这罪名,可就大了。
况且,孟擒虎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秦广王整了整被孟擒虎抓出褶皱的华服,只觉得莫名其妙,便只当孟擒虎是慌不择路胡乱求人,却不知,承天府吴剑邱得了穆晋玄的命令